“我並不是不想和你說話,我隻是很累。”
“我不累嗎?孔半夏,我很閑是不是?!”
這樣的對話不斷,爭吵不斷,仿佛兩個人都是火藥桶,一碰撞在一起就要爆發。
當然,也有甜蜜起來渾然忘了一切的時候。
那一次他們兩個星期沒有見麵,他突然出現在她家門口,手裏捧著龐大的花束。那是他從雲南抱回來的藍色妖姬,她都可以想象他在機場飛機上是怎樣的被別人‘關注’。晚上他睡在她身邊,摟著她像一團火,燒到她也要炙熱起來。
他的手觸遍她全身,熱血沸騰中,她忽然想到什麼,臉色突變
“不行!”
她這裏並沒有避孕套措施,平時都是他買,可是今天他隻是來送花,他們什麼都沒有準備。
方懋揚並不放棄,他太想念半夏,想念的欲望輕而易舉的戰勝了他的理智,他對她說“我保證不射在裏麵。。。半夏。。。我保證!”
他能保證什麼呢?!
她情動的一刻,赫然感到一股激流湧進體內。驚懼一下子蓋過了所有感觀,她狠力推開他,為時已晚。
“你瘋了?!”他仍處於興奮狀態,抽搐著喘息的看著她。
她不再說話,狠狠衝進浴室噴洗。後來她吃了緊急避孕藥,可是沒有用,消失一個多月的經期叫她這個醫學院的學生再明白不過,她要麵臨的是什麼。
她恐懼進而憤怒,她第一次對他有了這樣強烈的不滿和憤恨。她打電話給方懋揚,劈頭蓋臉的就是一頓歇斯底裏的怒罵。他此時正在實驗室,周圍人紛紛聽到電話裏傳出的怒罵聲,看向他。他難堪的避出去,低聲問
“孔半夏,你發什麼神經!”
罵到最後她自己也覺得無力,他霎時又成了她心頭唯一的依靠,她哀聲訴說
“我懷孕了!”
他一怔,好久才反應消化。電話裏他的聲音低沉焦急,卻奇異的讓她安心,她說“半夏,不要怕。。有我,你不用害怕!”
方懋揚幾乎是衝出學校門口,攔了出租直奔向孔半夏所在的醫院。
她正站在醫院門口,失魂落魄。
他心疼的一把擁住她,那是孔半夏第一次在他麵前流露出這樣的神情,她顫抖的蜷在他的擁抱裏,仿若幼小的嬰兒那般無助。
那一幅畫麵像是刻在了他的心上,從此念念不忘。
那是他從少年起就喜歡的女孩,後來痛苦的躺在手術床上孤立無助。他站在手術室外麵,清冷的走道,幽深樓梯上傳來的陌生腳步,仿佛一切都在耳邊回蕩。
他一輩子也忘不了那樣急切焦躁的恐懼,甚至在他妻子生子難產危機的一刻,這一幕又跳出來,震驚他的神經,帶著融入血脈裏的無奈。
他握緊了拳,拳上青筋根根躥動,那些疼痛的回憶仿若刺在心尖的刺,怎麼也拔不出來。
半夏出手術室,他把她抱坐進輪椅,推著她進病房,把她抱上病床。每一個步驟都像是詛咒,他對著病床上慘白的女人發誓,“這輩子我都隻愛你!”
他說,半夏,這輩子我都隻愛你,你可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