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良辰吉日,可此刻丞相府裏卻一片肅穆,絲毫沒有一絲喜慶。程豌豆身著微紅的袍子,烏黑的發絲梳理成靈蛇髻,頭上飾已步搖、簪珥,垂以珍珠,光彩照人。在如兒的攙扶下程豌豆秀氣地走完丞相府彎彎曲曲的回廊,直至門口她才轉過身,對著程如風和程熙如一個跪拜。
“女兒走了,父母親要自己保重!”
程熙如急忙將她扶起,美目中點點淚光,卻又不願落下,讓女兒更加舍不得。
“女兒,進入皇宮後不要再任性了!要遵循宮裏的禮儀,要好好照顧自己,記得一天按時吃飯,還有雖然已經入春了還是要多穿些衣服!有什麼需要就讓如兒出宮來找你爹,千萬別委屈自己。。。。。。”
“娘——”程豌豆眼圈不禁紅了,淚水也在眼眶裏打轉,可是她依然堅強地不讓自己哭泣,不想讓他們擔心。隻是緊緊握住程熙如的手,緩緩開口,“我會照顧好自己的!你們也是!”
“婉兒——”程熙如終於忍不住將程豌豆摟進懷裏,淚水也肆意地流淌下來,沾濕了程豌豆喜慶的衣袍。聞著程熙如懷裏淡淡的清香,程豌豆傻傻地低喃。
“好像媽媽的味道!”
“婉兒——”程熙如沒有聽見她的話,隻是更加不舍地摟緊她,“答應娘要好好照顧自己,不要再回到過去了!”
“娘,我答應你!”程豌豆並不知道程熙如指的是那件事,不過為了能讓她娘安心,她毫不猶豫就點頭答應。
“娘娘吉時已到!”立在門外的一個太監尖著嗓子催促著程豌豆。她不舍地鬆開程熙如的手,揚起一抹安慰的笑容。
“爹娘,女兒走了!要好好保重身體!”
“婉兒——”
“好了!又不是以後不能見麵了,再過一年婉兒不就又回來了!”程如風安慰地拉回愛妻的手,任程熙如抱著他哭得死去活來,而自己也不禁紅了眼眶——為了國家他不得不這麼做。程豌豆自知自己不能哭,她一哭娘就更舍不得了,於是也開口道。
“娘,爹說得對。隻需一年,我們一家人又可以在一起了!”
“娘娘,錯過吉時就不好了!”太監尖銳的嗓音再次提醒她時間的問題,雖不舍,可也得進宮。程豌豆抬起腳,由內侍將她扶進寬敞華麗的馬車。
然後馬車緩緩駛出丞相府,透過小小的窗口,程豌豆隻見程家老少那樣傷心不舍的臉龐,不禁別開臉,忍了許久的淚水才大滴大滴地落下來,濕透了她身上暗紅的裝束,弄花了今天如兒特意給她上的妝。
春風溫和地吹起馬車上的窗布,程豌豆此刻卻覺得是那麼冰冷。
紛飛的柳絮,春天真的來臨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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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內裝飾相當的豪華,舒適的波斯毛毯,珍珠製成的裝飾吊墜,馬車也相當的寬大,中間還有一小張用上好的檀木製成的桌子。
她眼角的淚珠早已幹透,再也哭不出來了。隻得愣愣地在那裏發這呆,程豌豆知道自己已經快進那些書中說描寫的深宮了,那樣一個明爭暗鬥的華麗宮廷不知道是什麼樣子。在一幢氣勢恢宏又不失古色古香的大門前程豌豆被太監和宮女們請進了一頂同樣豪華的轎子,就跨進了肅穆的宮門——她未知的人生就此拉開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