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連逸之說的都是真的,那看來唐順也有很多不清楚的內幕。

至於黃德安與連逸之究竟有怎樣的利益關係,還有唐順與他們有是怎樣的糾葛,甚至中間牽扯了什麼,我都無暇顧及。我隻希望,邊真恢複健康,房軍軍脫離危險……至於伍建國,平平安安回來,就算我對得起他。

想到此,話便又回到最初,我掐著包裹褶子,啞了嗓子問,“……你,一定會把財產還給連墨,對不對?他畢竟是你親侄子。”

“你說呢?”

沒回答會,還是不會。

精明的人總是有精明的方法去避過選擇,我伍富貴是個笨人,所以我沒辦法擺脫眼下這種困境,“……我要怎麼幫你?”

連逸之站起身,走至一旁酒櫃上,拿出一瓶洋酒。啟開瓶子,一邊往高腳杯裏倒在酒櫃投射燈下看起來血紅的液體,一邊對我解釋,“連家人非常遵從祖訓,要連墨提早拿到財產隻有一個辦法,就是結婚。”

“結婚?”

“沒錯,連家人,都篤信結婚生子後的男人能擔大事。當然,要你這麼快便與他結婚,定不是易事,所以還有一個辦法……”他忽然曖昧的笑了笑,“你們還沒有發生關係吧?”

我麵上一紅,“沒有。”

“倘若你與他發生了關係,依連墨的性子,是不難娶你的。因我時間緊,等不到你與他結婚後了,所以你必須催他在決定結婚便將製筆坊轉讓給我。”

“那之後呢?”

“之後?”他遞了紅酒與我,“之後我便有錢,替你兄弟換腎,也有籌碼從黃德安那裏贖你兄弟出來,更能說服他放了你爸爸。”

“我是說,連墨之後呢?”我始終放不下那個單純善良的警察,他待我那樣好,眼下我卻要同他叔叔合謀他的財產。

連逸之剛抬起的手,又放了下來,玻璃杯裏的液體紅的刺目,“隨心,你沒有退路,為了你的兄弟,為了你的家人,連墨如果真的愛你,就不會在意那些身外物,不是嗎?”

鼻子一酸。

“我邊真。”

“我房軍軍。”

“我伍隨心。”

“願結為異性兄妹,同落魄,同富貴,生死不棄。”

生死不棄……這是我們的誓言,哪怕付出生命也要兌現的。

連墨啊,死後我定入地獄去補償你,但我不能失去邊真和房軍軍,他們如同我身體裏的血肉,失去了,就會痛不欲生。

連逸之正是看中了這一點,才時不時的用我的軟肋來刺激我,而我無力反擊,這就是弱小者的悲哀。

我又能如何反抗?

酒杯輕碰,眼淚兌進紅色液體裏,成了滿口的澀。

“合作愉快。”

他笑了,忽然吻在我的唇上,“……隨心。”

聲音遠的仿佛在呼喚另一個世界的人……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