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洗個澡吧。”

我全身立刻繃緊,洗……澡?

“老板,我不用了……您先洗吧。”抱著自己的小包裹,我恨不能立即逃出去。洗澡之後意味著什麼,傻瓜都知道!

連逸之先是一愣,然後竟然彎下腰笑了起來,轉身坐入沙發,將額前的幾絲碎發撥一撥,深吸一口氣,“伍富貴,我今天很累了,不會做你想象的那些事的,你可以放心去洗。”

尷尬。

“可是老板……”我竟有點不依不饒,“那您買我做什麼?不就是……不就是衝著那檔子事嗎?”

“哪檔子事?”連逸之解開襯衫的幾個紐扣,突出的鎖骨隨著呼吸在白皙的皮膚下一起一伏,竟叫我挪不開目光。

我咬一下舌尖,讓自己清醒些,“男女的那檔子事!”話出口,又恨不能咬掉舌頭自己吞下去。

連逸之又笑,捂著自己的肚子,“伍富貴,你真有意思……已經是什麼年代了,你卻還是這樣說話。”

這樣說話有什麼不好嗎?

連逸之下巴一抬,點點他身邊的空位,我猶豫著,將包裹捧在胸前小心翼翼蹭了過去。

“我出錢給你兄弟治病,有幾個要求需要你做到。”他伸過一隻胳膊繞在我身後,形成摟著我的姿勢,“第一,你不能再隨便出去,除非在司機老蔣的陪同下;第二,你見了什麼人,說了什麼話,必須都告訴我;第三,在這裏,你的名字不是富貴,而是隨心;第四,你不能同連墨分手。隻要你做到這幾點,我可以不碰你。”

前邊的,我都可以做到,惟獨最後一條,不能同連墨分手?

老天……我打算隔天就與他說清楚,我與他叔叔在一起,若他知道,豈不痛苦?而我不與他分手,越拖越久,最終會對他造成怎樣的創傷,我想象不到,也辦不到。

連逸之看出我的顧慮,“不用擔心,我可以對你說句實話。”

我點點頭,傾過身體,迫切的希望知道他究竟想在這個遊戲中得到什麼。

“我的公司,不行了。”他的手指在我發上細細撫摩,仿佛是久來的習慣,“我需要錢,需要很多的錢去完成在雲南的那部電視劇,隻要製作完成賣給電視台,就還有轉運的機會。”

“是我的關係嗎?我得罪了黃德安,你失去了那筆投資?”

“有一部分原因吧,”輕輕一嘖,“其實,長久以來與他的合作,使公司投拍的戲都受了很大影響。再加上莊綺夢……她是黃德安的情婦,而黃老板最近似乎不再傾情於她,所以撤資也是意料中的事。但即使不是你或她,也有一個原因,讓他撤資。”

生意上的事,我雖然不是很懂,但那個原因,卻引起了我的好奇。半晌忽然反應過來一件事,心頭一驚,“你是想讓我去討好黃德安?”

“當然不是,”連逸之拉住我的手,拇指在指縫中來回磨著,動作輕柔溫切,“如果是,一開始我就不會回去救回你。相信我……”

著了魘般,鬼使神差我坐回他身邊,身體裏有什麼在躁動,有些衝動化成的熱流無處可瀉,隻能更緊的抱住包裹。

“連家有個製筆坊,你知道嗎……”他卻忽然這一句,然後墨色眸子盯著我,不做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