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墨恩了一聲,繼續進行光榮的露牙事業。

“我說……都很貴……”

連墨一隻手伸進口袋,拿出一個信封,“我取了一個月的薪水,夠吃嗎?”說著把口袋打開,給我晃了一晃,“我早知道你會逮貴的點,專門取了錢出來,嘿嘿……”

我忽然不知怎樣回答他,這個傻子,他竟然讓生平以占便宜為己任的伍富貴有了負罪感。我拍拍腦袋,清醒點富貴,他是警察,你要為全世界的賊爭光,吃窮這他!

沒多會,菜全上來了,連墨訂桌訂的晚,我們隻擠在了角落裏,於是一個盤子摞在一個盤子上。我傻了眼,原來光不同名字的牛排我就點了五份!

我終於知道侍應生為什麼要笑了,是笑我根本不識菜單,笑我學人裝闊氣!

我狠狠瞪了一邊笑的人,拿起刀叉開始切肉,一邊切一邊對連墨說,“吃,吃不完你給我吐出來接著吃!”

聲音之大,整個露西華的人都聽見了,連墨有點尷尬,但還是乖乖拿起刀叉,“那……我吃三份,你吃兩份夠嗎?”

我心裏亂感動的,這小子還知道為我分擔嘛,“行,把酒滿上!”

侍應生被我倆氣勢震撼,忙上來滿了紅酒,我舉起與連墨碰一杯,“敬馬克思!敬毛主席!敬共產黨!敬連墨!敬富貴!”說一句碰一下。

連墨笑嗬嗬拿起杯子,與我對視一眼,一口幹下。

我擺擺手,“洋酒沒滋味,要喝也得喝二鍋頭。”然後故意粗野的一大口肉,一杯酒,忽然一拍桌子,“對,應該弄瓶二鍋頭來!”

侍應生已經躲得遠遠,我吃完一盤肉,又換了一盤,“你快吃,還有兩盤呢。”

連墨點頭悶下盤裏的肉,白淨的嘴角泛起油光,我笑著替他擦幹淨,然後把酒給他滿上,連墨可能有點喝多了,紅著臉,與我碰一杯,然後又一口幹下。

過了好久我倆吃完了大餐,肚子裏漲得難受,腦子也犯暈呼。

我叫來侍應生結帳,一會一信封鈔票就返了兩張下來,據說還是九折優惠結果。

侍應生的笑臉在我眼裏無限放大,我看得心裏怒火衝天,截下那張鈔票,扔回去,“給我再上兩盤你們這最好的甜點!”

連墨重重點頭,那隻差點誘惑我犯罪的手在半空裏揮來揮去,“要最好的!”

我們倆咯咯笑著,竟然還拍起桌子,我指著連墨說,“你還我身份證。”

他敬禮回答,“保證完成任務。”

等甜點上來時,侍應生得離一米遠小心把盤子放上桌子,小聲報,“您要的提拉米蘇……”

而我們倆則舉著勺子玩哈哈鏡,然後連墨給我舀了一勺,我一口咬下,“好吃……嗬嗬……”其實哪知道什麼味道,我就知道它貴,貴的就好吃。

連墨就著那勺子也吃了一口,“提拉米蘇……嘿嘿,甜……不是……有點苦。”

他皺著眉頭,像個孩子,坐在我對麵可憐兮兮的繼續吃。

我看著他,停下動作來看著他,呆呆看了好久,這個小警察,被我吃掉了一個月的工資,不生氣,還勾引我可憐他。

忽然一哆嗦,我有點清醒過來,拍拍臉,“我們走吧。”

連墨大概是第一次喝那麼多酒,努力半天也沒站起來,侍應生來幫忙,送到門口我想叫輛出租車送他回去,可車叫到了才發現,我哪知道他住哪!

事出無奈,我隻能說了邊真家的地址,就算是良心發現一次,要是以前我絕對留他睡大街。

連墨在車上一點點蜷起身子,我以為他冷,要替他拉好衣服,他卻抱住我的手,我使勁拔也拔不出來。

司機說,“以後看緊點你弟弟,喝這麼多。”

我嘀咕,“誰說他是我弟弟。”

司機從前視鏡裏打量我好久,“……難不成是你男朋友,嘿嘿,還真是奇怪,你倆看起來不像……那種關係。”他或許是開夜車久了無聊,自說自話,“一般要是情侶,都該是他灌醉你,然後把你帶回家,嘿嘿……你懂吧。”

我懂個屁!

我瞪司機好幾眼,什麼素質,連墨怎麼可能是那種人!

過了一個世紀,車終於停在小平房旁邊,我拖著連墨下了車,歪歪扭扭扛著他找到邊真家房門,使勁拍,“開門……開門!”

過了好一會房軍軍出來開了門,嚇一跳,“喲富貴,你什麼時候改拐賣人口了,還是個大男人!”

我一腳踢開他,“一邊去,他是……”

我愣了,我竟然把警察帶進了賊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