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靈狠狠地瞅了一眼,好像是皇上身邊的人。她顧忌著皇上的威嚴也不敢太為難他,隻慢悠悠地問:“罷了。你這麼急著是要去哪兒?”
小太監不敢不說,道:“回公主,奴才奉皇上旨意,去請絳雲公主到明德殿。”
青靈眉毛一挑:“找她去做什麼?”
小太監仍舊伏在地上,戰戰兢兢答道:“回公主,是錦南王世子入宮覲見,皇上請絳雲公主前去小坐。”
子雲朝凡是已經訂立婚約的兩人見麵是不妨事的。青靈一聽來了興致,整個皇宮的宮女太監們都在談論這個上官航,她上次偷溜出宮去可惜沒見到,這次可不能錯過了。她嘴角漫上一絲冷笑:“世子難得入宮一次,本公主可不能不以禮相見。走,金鈴,我們也去明德殿見見未來的新駙馬。”
成康皇帝是第一次見到這位錦南王世子。上官航舉止有禮,文采斐然,不覺龍顏大悅,連問他許多關於川蜀風俗人情等事,上官航處處順從聖意一一作答,解說的甚是有趣。君臣正相談甚歡之際,青靈徑自跨入大殿,甜膩膩的叫道:“女兒給父皇請安”。
上官航忙恭敬站了起來,成康皇帝笑著道:“起來吧,你倒來的快。”又向上官航道,“這是朕的三女兒,青靈公主,最調皮不過的。”青靈已經來到皇帝身邊,邊撒嬌搖著皇帝的手邊說:“父皇又取笑女兒,女兒不依。”
上官航施禮道:“臣上官航參見青靈公主。”
青靈隨意叫了聲免禮,這才轉過頭來看向上官航。她不由愣住了。
這就是上官航嗎?上官航是這樣風姿卓然的人嗎?青靈呆呆地站著,眼睛一眨不眨。王侯將相她見得多了,其中不乏翩翩俊秀,卻從未有人能比麵前這人更加出眾的。樣貌自然是好的,可是他周身散發著一種說不出道不明的特別之處。
一身墨藍色朝服,沉靜俊朗的上官航此刻正在窗邊站著,外麵的陽光斜斜照到他身上,反射出淡淡的光芒,璀璨如批了一身星光。
絳雲要嫁的是這樣一個男子!青靈的眼神由驚訝瞬間變成了嫉妒。那個野丫頭,她怎麼那麼幸運!太可惡了!她緩了緩,皮笑肉不笑地問:“上官大人,你在跟父皇聊什麼呀,說來聽聽如何?”
上官航恭敬答道:“回公主,皇上在給微臣闡述如何帶兵打仗的問題。”
青靈一笑:“是嗎?大人年紀輕輕,未曾久經沙場,確實該好好向父皇請教一番。”
上官航暗暗思忖,景林說的果然不錯,這位青靈公主說話確實讓人不太舒服。因答道:“是。皇上博古通今,治國有方,百姓衣食無憂,無不感恩戴德。臣能聆聽皇上教誨,實乃生平幸事。”一席話說得成康笑容滿麵。
青靈衝著成康甜甜一笑道:“父皇一向英明神武,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天下人都知道。”她話鋒一轉,“不過上官大人這樣說來,知道的呢,說是你仰慕父皇功德,不知道的,倒會覺得是大人你在阿諛奉承呢。”
上官航暗道,這公主,也忒無理取鬧了些。他眼中掠過一絲冷寂之色,隨即不卑不亢答道:“臣初次得睹天顏,喜不自勝,仰慕之情實屬有感而發。若公主同臣一樣是真心欽佩吾主,必不會將臣與阿諛奉承之輩相混淆。”
青靈正要反唇相譏,成康眉頭一皺道:“青靈。”語氣略帶了嗔責之意,青靈隻得作罷。忽然聽到外麵有輕微的開門響聲,她輕輕冷哼一聲,準是宛央那個野丫頭來了。
一個小太監躬身進來道:“啟稟皇上,絳雲公主到了。”
成康皇帝倚在龍椅上道:“請公主過來。”小太監諾諾而退。
上官航心中略有不快,隻一位公主就這樣無禮,再來一位還不知道要如何招架,何況這位還是自己不得不迎娶的。
殿外,絳雲慢慢步上丹墀,一步一步向裏走來。她轉過雕花紅木扇門,繞過一架山水屏風,成康正坐在龍椅上慈祥地看著她,青靈則在一旁一臉的不屑,上官航背對著他麵向皇帝。
她著正式覲見服飾,行大禮,伏在地上道:“絳雲參加父皇。”
上官航覺得聲音有些耳熟,卻想不起來是誰,無皇上之意也不能隨意回頭去看。成康笑道:“起來吧,不必這麼多禮節。”又向上官航道,“世子不必拘謹,還不快見過絳雲公主。”
上官航這才轉身向絳雲施禮道:“參加公主。”他低頭施禮,自然看不見絳雲的臉。隻見眼前之人身量纖纖,身影清麗,雖然著盛裝,卻仍然透著一份不染俗塵的氣息。
絳雲忙還禮,上官航抬起頭來,不由大吃一驚,這,這公主竟是昨日所見的那位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