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了我與簫瓊進山找找他,寒越你先留在村裏。”若虛說著,簫瓊慌了神,此人應是犯過大罪,由此一想,八成就是個逃犯,和亡命之徒打交道,湮咒可沒有教過他。
“就我們兩人?”簫瓊心裏害怕,但他極力掩飾著,一邊又想勸勸若虛多帶幾個人同去,若虛聽後,看了一眼簫瓊,沒明白簫瓊這麼問的用意,隻是點了點頭。
進山一事就這樣定下了,若虛有一柄長劍,一張長弓,一袋箭矢,簫瓊也有一柄長劍,還有那杆堅於金,輕於鐵的紫槊,其實還不僅如此,兩人行前,若虛還塞給了簫瓊一張符籙,這一張與燔契拿走的那張紋案上稍微有點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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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聽村裏人說了一遍線路,一同走入了深山之中,若虛在前,簫瓊在後。
“十來個遊徼,找了一夜也沒找到,咱倆人憑什麼就偏偏能遇見他。”
“那些個小吏哪一個是在山上長大的?再者說,此人應該就是為了躲避追捕躲入了山中,見了我們說不定還會主動現身,還有……”若虛此時還像是開玩笑,彼時又認真起來,“按村長所說,此人一邊說自己沒犯過法,一邊又將墨刑示給村人看,這個舉動是不是有點太過愚蠢了?”
“你的意思是?”
“嗯……不知道,無論怎樣,我們就隻用找到他,然後勸他離開就行了。”
這時的方士已經不像從前對這些民間雜事表現得那樣冷漠,那些行走在市井之中的遊俠,他們以身試法,以刑止刑的英雄事跡在簫瓊這樣的尋常百姓家中,長輩自然是不敢多講,但像是在寒越與若虛兩位長大成人的環境中,這種故事肯定是沒怎麼缺席,兩位方士應當是打心底裏對山中這位黑衣人沒有什麼忌憚的,相反,甚至還有些好感。
兩人就這樣行著山路,大概到了傍晚,他們來到了那座古墓的墓門之前,大門緊閉,四周雜草叢生,遠處望去,這就是座單個的小山丘,不算特別高,一邊坡緩,一邊坡陡,選作墓室的確是再適合不過,兩人立在門前瞻仰了起來,“是個王公貴族的墓室吧。”簫瓊說。
“那十幾個遊徼肯定是沒有進去找一找,說不定那人就躲在裏麵。”
“不大可能吧,想進去可是太難了。”
“你沒聽村長說這座古墓是被盜過的?如果村民在後來隻是修了修墓門,那盜墓賊留下的暗洞到如今理應還在。”若虛有這種念頭不是對鬼神不敬畏,這人從小跟著繁霜長大,早已經克服了那種盲目的敬畏,更何況又見到的是以前王公貴族的墓室,方士對這群人向來是沒什麼好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