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麵的路風平浪靜。
到達一個西南小鎮楓口鎮時,李左倒很有辦法,住進了一個郊外的莊子。
我正舒服地在房間擺放的大浴桶裏洗澡。
有人進來了,我沒有回頭。
“小青,將桶放在旁邊就行了,我自己來哈。”
我依然在擦著身體。
沒有人應聲,而且腳步聲越來越近。
我奇怪,“小青,我不用你服侍哈。”
這腳步仍然沒有停止,我轉過頭。
“阿左?”我驚嚇到,連忙拿浴巾遮蓋。
“怎麼,我不能進來?”
“你,你--”
“正好我也想洗了。”李左越走越近。
“啊?”我頓了頓,“我先出來再說。你,你先轉過身。”
李左眨眨眼睛,轉過身。
我放下心。
我用浴巾裹身,站起身,跨步出去,無奈太急,腳底打滑,我以為會出現人間慘劇,剛想叫,李左已近移到我麵前。
“這是不是叫‘投懷送抱’?”
我的臉不爭氣的紅了。
李左投下的黑影慢慢罩了下來,我閉上眼睛,室內溫度不斷的攀升……
水仍冒著熱氣……
第二天,我仍是在馬車上醒來的。
李左在那看著地圖。
我挪過去,看了看,蜀國的地圖。
“我們要去哪?”
“雙石鎮,再過幾日就到了。”他指了指西南一角,我看了看,雙石鎮確實離楓口鎮很近,中間隔了城,惠安城,便點點頭。
這會兒,小武駕車頓了頓,使得我沒有坐穩,歪了一下,李左趕忙抱住我,“小武,什麼事?”
小武回頭道,“一個女人攔住我們的去路。”
李左皺皺眉,“繞過去。”隨即放下簾子。
我透過簾子,看了看外麵,是個跪在地上的衣衫襤褸的女人,不過,確切地說是個懷裏抱了個孩子的女人。
那女人可能眼尖,看到了裏麵的情況,忙抬起頭,大聲說道,“請少爺、夫人行行好,救救我家孩子,我願意做牛做馬。”
這時,懷裏的孩子哭了起來。
我扯扯李左,李左無奈地看了我一眼,“小武。”
小武一下明白,拋出了兩錠銀子,準確無誤地拋到了那婦人的前麵。
那婦人見了銀子,忙又磕頭謝恩。
我們本以為這樣就可以走了,沒想到這婦人卻一直跪在那說要報恩,那意思是不跟著我們不行。
李左這時看了看我,臉上明顯寫著看好戲的表情。
我無法,隻好開口,“夫人,我和我家相公家裏並不算寬裕,此時也是投奔一親戚而去,實在無法收留你。”
可我的謊言可能過於不可信,這婦人卻直嚷著,絕不會添麻煩之類的。可能看著這是個有孩子的母親,小武也無法強硬地讓她讓開吧,兩方僵持著。
“你若執意要跟著也行,此時夫人正有身孕,要安靜,而你抱著孩子,我們又沒有其他的馬車。”李左這時出聲低沉地說道。
這婦人聽後,也聽出了話後的意思,震了震,似乎沒料到李左的反應。“妾婦也是幾日未進食,實在是--”
“那好,我們也不願你報恩,隻為我未出生的孩子積福,還請夫人善待孩子,就算報了我們的恩了。”
聽到最後一句,那婦人更是一震,呐呐不言,隻是點頭,便又磕頭道,“謝少爺、夫人,我一定會記得少爺、夫人的恩情。”卻再不提以身報恩的話。
我稀奇地看著李左,這時,婦人已讓開路,不再糾纏。
我再看了看這婦人,發現她雖衣衫襤褸,卻非常年輕,仔細看了她的手,這也不像是幹了很多農活的手,保養得很好,隻是那孩子卻是黑瘦得不行。
我這才開始懷疑這是不是一場騙局。
我了然地看了看李左。
繼而又懷疑這婦人,或者不,這女人是否是這孩子的母親。
“李左,我們被騙了?”走出不遠,我便說道。
李左無奈地看了我一眼,點頭。
“不行。”我此時才義憤填膺。
“阿左,你說,她是不是不是那孩子的母親?”
“恩,未必。”李左再次點頭。
“不行,我得回去看看。”我忙站起來要出去。
李左忙拉住我的手。
“恩?”我看著他。
“你怎麼去?”
“你們在這等著,我去。”
李左好笑地看著我,“已經不近了。”
“別小看人。”我撇撇嘴。
“好了,我又不是不讓你去。”李左無奈地看著我。
“我們一起去。”小武已經駕著車掉轉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