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真正的冬天來了,天氣特別地冷,讓我這典型的南方人成天窩在了房裏,不想去跑步,行動範圍嚴重縮小。沒事也呆在炕上。
這還是我第一次在北方過冬天,有點不適應。晚上有點冷,我讓小青叫來陪我,自從那次潛逃未遂後,小青晚上幾乎都呆在院子裏了。剛開始她比較別扭,可能從前也不怎麼會跟人同床吧。我稍微動一下,她都很警覺,一下爬起來,這也許是練武人的本能。後來次數多了,便沒有那麼多顧忌了,而且發現小青越來越被我同化了,基本能對我的一些行為無動於衷了。
這樣快到過年時(這裏也過新年,而且是過農曆新年),別莊裏雖人少,但也有了過年的喜慶氣氛。
一日,我正在和李大頭商量著置辦新年貨物的時候,其實我是在好奇他們一般買什麼過年,順便探探物價。看到旁邊小青在那心緒不寧、欲言又止地樣兒,實在看不下去了,“小青,什麼事?說吧?”小青看了看李大頭,李大頭會意,出去了。
“我……主子過兩日要大婚了!”
“哦……這不是好事嗎?”
小青氣憋地看著我,我不忍,配合地說道,“他要娶誰啊?”
“五公主昭賢公主!”
“哦,公主漂亮嗎?”我八卦道。
小青又無語。“看樣子,應該很漂亮,那不是男才女貌,很登對嗎?”
小青又氣瞪了我一眼。
“怎麼?你還想幫著你主子向我要賀禮?你也知道我身無分文,別打我注意哈!”
“小姐,你——”
“別說了,就幫我轉達一下恭喜就行了!”說完,我走向偏房,練字去了。小青可能真的被我氣到了,沒說什麼,出去了。
當晚,滿天星鬥,天空特別明亮,月光從窗戶照進了蚊帳,灑下一片銀光。我剛爬起來,小青就醒了。
“小青,你睡吧,我出去賞月!”便披著大衣,又取了一壺熱酒和一隻酒杯(這是小青備下的,我平常是從不沾酒的),踱步出去了。
來到了院子裏,坐在我一時興致做的木凳上,又將酒放在木桌上。今晚溫度不是很低,我獨自坐在月下,倒別有一番風味。喝著喝著,忽然感覺淒涼和落寞,以前讀李白的《月下獨酌》是什麼感覺都沒有的,現在終於體會到那種感覺了。
想到了李白的詩,不覺吟了出來,“花間一壺酒,獨酌無相親。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
不知父母和哥哥在現世可好?哥哥會不會想起我們以前吵架的時候?父親是不是還是常常在家裏講笑話?母親是不是還想以前那樣嘮叨?
悲從中來,便借酒消愁,拚命在那喝酒,一杯接著一杯,後來也不知喝了多少,喝著喝著,興致大發,便唱起歌來,唱起了蘇軾的《明月幾時有》,王菲的《天上人間》,一首接著一首,直到唱到嗓子沙啞,聲音哽咽。後來就不記得了,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第二天醒來,發現自己躺在床上,恩,現在應該是午時了。一夜宿醉,頭痛得很,心想可能是小青送我回來的。我揉了揉額頭,甩甩頭,還是難受。
“小姐,你醒了,快把這個喝了,喝了這個就會好些!”小青見我醒來,便把一碗東西端了過來,我想應該是醒酒湯。我順手端了過來,把它喝了。
“小青,今天怎麼這麼奇怪,小翠小綠呢?”要知道這些事一向是小翠小綠做的。
小青不答,我也不做他想。我是不會浪費我的腦細胞去猜測的。
“小青,現在有沒吃的,我餓了!”接著肚子配合地發出咕嚕的聲音,我對小青無奈地笑笑,小青已被我訓練出強大的神經,柔和地說道,“小翠,小綠已經去端飯菜了。”我又奇怪地看了她一眼,這人怎麼了?看來我是受虐待命,她給我好臉色,我還受不了了。嚴重鄙視自己。
一會兒,小翠小綠把飯菜端了上來,恩,不錯,看來今天李大嬸的心情不錯,收拾了這麼多菜,我看了看小青,又看了看小翠小綠,“今天這麼多菜,你們現在也沒吃吧,一起吃吧,反正我也吃不完!”說著便讓小綠去拿碗筷。
小青二話不說,就坐在了下首,小翠小綠如何都不上桌,我無奈,看來小青比我更像主子,她在我想她們是不敢坐的。
隻好讓她們撿幾個菜,端下去吃。恩,有人一起吃飯,連胃口都好些。看來以後應該都叫上小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