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疼.....
麵前,有一個怪物,張牙舞爪。
四周黑漆漆的,找不到任何逃脫的方向。
“來吧,向我求助吧,我來幫你解脫。”
內心掙紮著,堅持著最後一絲倔強。
沒有光明,沒有...
“對,何必強求呢?來我身邊,我來給你力量。”
也不知道為什麼要堅持下去,那,就這樣吧。
黑暗中,伸出雙手,似乎在將要觸及時解脫。
“對,哈哈哈,向我尋求,向我索取。”
這是懦弱麼?
“這是渴望,每一個孤單的靈魂內心深處最原始的訴求。”
也許,果然,還是。
它狂妄的笑著,扭曲著麵容嘲笑著我的軟弱。
像是完成了一項非常久遠的工程。
像是...
吞噬了最後一絲光明,這樣,邪惡在黑暗中會如此的安心。
是的,在竊喜。
不疼了......
高貴本身就是種傲慢,這樣反倒輕鬆。
“對,還差最後一步,你就是統治黑暗的王。”
戰勝了誰?
“黑暗,內心充滿黑暗,才是最終極的統治。”
血液在急速地流動,那最深處的禁忌似乎要解封。
有鎖鏈發出的聲音,突然將那怪物束縛,拉扯著要將其粉碎。
“快打開那個封印,解開,你就自由了。”
最後的一絲力量被抽走,仿佛時間已經停止。
“啊啊啊啊啊!這不可能!”
恍惚間,溫柔的聲音傳來。
“千樹......”
自己的名字麼?
“孩子,你要堅強的活下去,一定。”
有濕潤的液體流淌,有清風吹過,有叮鈴叮鈴的聲音
這是唯一的感知
是眼淚?
下一刻,它變得火熱,貫穿全身。
“呼,呼,呼。”
千樹睜開雙眼,大口的喘著氣,映入眼簾的,是靜謐的房間,太陽還沒露頭,清晨的微風從窗戶縫中吹來,輕撫他的臉頰,慢慢將汗水吹幹,果然,還是那個夢。
“叮鈴,叮鈴。”
窗邊的風鈴隨風輕輕搖擺,似是訴說著回憶。
“媽媽......”
千樹盯著那盞風鈴,閃爍著銀色的光澤,那是她留給自己最後的信物。
手掌間風在呼嘯,千樹將身體的汗液吹幹,看了眼時鍾,定格在早上8:00。
“糟了,要遲到了!”
學校上課時間是8:30,現在趕到車站,還要再經過8站地才到學校,需要花費40多分鍾,肯定遲到。
一邊穿衣洗漱,一邊懊惱這該死的鬧鈴叫不醒自己,嘴裏夾了片吐司,拿著書包逃也似的離開了家。
窗台邊的風鈴,隨風吟唱,伴著高中生的煩惱輕快的笑著。
狂奔的千樹拿出手機,通話記錄裏有十多個未接來電,不用想也知道是誰的,於是按下回撥鍵。
“喂,會長,啊,非常抱歉,睡過頭了......實在對不起。”
電話那頭傳來溫柔的輕笑。
“不要緊,我在學校車站等你。”
千樹已經做好被責備的心理準備了,到學校一定要真誠的道歉,沒想到會聽到這樣的回答。
“欸?會長,不用等我的,我肯定要遲到了,你先去教室吧,不用為了我...”
“要快點哦。”說完,不等千樹說完,那邊就掛了電話。
......
沒錯,這就是我們靈嵐學院學生委員會會長天川心櫻,我一直崇拜尊敬的會長,她做事幹淨利索,也溫柔大方,能顧忌很多人的感受,帶領學生會完成了很多大型的活動,是個非常完美的女生,同時也擁有很多的追求者,當然......
我算不算其中一個呢?
千樹在電車一到站就衝了下來,在不遠處找到了正在等待自己的天川會長,會長是法國血統,所以她的頭發是淡淡的淺黃色,後麵是披肩長發,有兩束紮著蝴蝶結的馬尾垂在胸前,給人一種宮廷公主的氣質。
“那個,會長,沒必要等我的。”千樹喘著粗氣,尷尬的說道。
“哦,沒關係,昨天開會時,有關升學季的預算報告寫好了麼?”會長一邊往學校走著,一邊朝身邊還在喘氣的千樹微笑著說道。
“寫好了。”千樹從背包裏拿出那份預算報告,遞給了會長。
會長翻著報告,看了幾項比較重要的事項,然後說道:“嗯,寫的不錯,數據都很準確,果然交給千樹是個正確的選擇呢。”
“額,比起這個,會長,遲到後果很嚴重的,要是讓別的同學知道,對會長的影響不太好吧。”千樹一臉歉意,不好意思的用手抓了抓頭。
會長轉過頭來,從上到下打量了著千樹,說道:“今天的千樹還是一樣陽光帥氣,隻不過衣領很歪哦。”
抓頭的手瞬間僵住,不好意思的笑容變得滿臉張紅:“啊,早上出門比較趕,哈哈,真不好意思。”
被抓住窘態,好難堪啊。正要整理衣領的手再次僵住,一雙白皙纖細的手伸了過來,靈巧地把衣領擺整齊。
“嗯,這樣看起來順眼多了。”
千樹當場站定愣住。
“快走啦,不要遲到太久哦。”會長輕快的笑聲再次傳來。
千樹快步趕上。
“實,實在抱歉,給會長添了那麼多麻煩。”千樹嘴上說著,心想這下慘了,會長有那麼多的追求者,剛才要是被其他同學看到傳出去,我豈不是成了眾矢之的。
剛這樣想,旁邊就傳來一個仿佛令他心碎的哢嚓聲:“天川會長跟仟琉學長已經開始交往了麼?這可是大新聞哦。”
千樹聞聲看去,可愛的早田學妹搖了搖手裏的相機,再次說道:“這下我們攝影社一定會火遍全校的。對了,剛才整理衣領的畫麵我也拍到了哦,好幸福呢。”
早田說完,一溜煙就跑遠了。
完了......
千樹再次追上心櫻,看著一副坦然自若的會長,心道:“好厲害。”
“會長,抱歉,給你帶來這麼多麻煩。”
會長仍然是微笑的樣子,說道:“那,對千樹同學來講呢?”
嗯?什麼意思?
“啊,對我來說,讓會長陪我一起遲到,我會很難受。”
聞言,會長看著千樹,說道:“那就對了,就當做你遲到不去接我的懲罰吧。”
說完,笑著走進了教學樓。
一臉茫然的千樹喃喃道:“這確實是個相當嚴厲的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