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馬斯先生實在樂觀得稍微早了點,就在他將一係列精彩文章集結成冊,把美國人民撩撥得心花怒放的第二年,也就是1980年,美國發現了世界上第一例艾滋病,如今,艾滋病的蔓延呈現出不可阻擋之勢,而30多種新老傳染病的肆虐,使世界衛生組織在1997年的世界衛生日發出“正在出現傳染病,全球警惕,全球應戰”的警訊。抗生素在開始階段對細菌確實有強大的殺傷力,然而,幾十年過去了,效果卻越來越差,副作用也越來越大。人們隻好不斷地發明各種抗生素,從而導致價格越來越貴。細菌通過變異,擰著勁與醫生對著幹,人與細菌的這場競賽至今勝負未明,無休無止。還有病毒,人們應該沒有忘記,特別是2003年嚴重急性呼吸綜合征的突發,以及2005年禽流感全球蔓延。人們才知道:原來現代醫學還根本沒有找到對抗病毒、治療病毒性疾病的真正有效的藥物。
人們早就心存疑問:現代醫學到底怎麼了?沒有人坦誠相告。被化學合成藥物折騰得早已失去耐性的法國人,早在1980年就發出了這樣的呼聲:“回到希波克拉底那裏去!”他們向往過去用天然藥物治療的時代。當然,想回是不可能了。心情可以理解,曆史無法倒轉。近代醫學已經同傳統徹底決裂,形成了百年以上的斷崖,哪裏還能找到古人的足跡?終於,西方人發現東方尚有一塊古老的、完整的醫學綠地,就像哥倫布當年發現美洲大陸一樣。
於是,傳統醫學包括中醫,曾經被貶、受排斥的所謂的“替代醫學”,忽然受到了歐洲人的青睞。
中醫學無論是藥物還是針灸,都具有不良反應少、價格低廉,不但長於治病,而且長於養生,對於亞健康狀態,對於許多需要通過服藥治療而不是手術治療的疾病,特別是許多慢性病、退行性疾病、功能失調、內分泌紊亂、老年性疾病等均有較好的療效。總的來說,微觀認識是西醫所長,宏觀認識是中醫所長,而微觀認識,定量研究,是其不足。這兩者都能從東西方哲學科學史上找到根源,從臨床上找到實證。
中西醫學之所以能夠生存和發展,是因為它們都有存在的價值和合理性。我們既不能用狹隘的民族虛無主義排斥西醫,也不能用民族虛無主義去否定中醫,而要客觀、全麵、準確地認識兩種醫學,比較兩種醫學,實現兩種醫學的優勢互補和溝通結合,更好地為全人類的健康服務,不失為未來醫學發展的良好選擇。
德國科學家費歇說:“科學是並且永遠是國際的。”如果醫學是一門科學,是對人體在正常和異常狀態下客觀規律的寫真,它就應該是統一的,而不應該有中西之分。然而,中西醫彙通的路走過,中西醫結合的路走過,甚至對中醫采取“廢醫存藥”的極端手法的事也幹過,中西醫學至今未能統一,而且兩種醫學在各自的軌道上都表現出極大的活力和極強的生命力,中西醫彙而不通,融而不合的原因何在?未來醫學最終會向何處發展?中西醫學能否走向統一?希望未來醫學的發展能夠一一得到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