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呢……”
“然後你把她抱進了一個房間裏,兩個人單獨地過了一晚上,其間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聽著林衫衫的話,林守魚沒由來得舔了舔幹燥的嘴唇,他幹笑道:“你是說我們孤男寡女同處一室一晚上?”
“嗯。”
“那個房間……幾張床?”
“一張。”林衫衫有些不耐煩道:“你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
林守魚想了想,說道:“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總之,我的記憶好像是被什麼東西偷走了一樣。”
林衫衫神色一冷:“什麼時候的事情?”
“我……我也說不清楚。”林守魚說道:“如果沒有邵小塘,可能我現在和一張沒有記憶的白紙沒任何區別。”
“邵小塘……”林衫衫神色微變:“邵小塘……你知道邵小塘的身份麼?”
“不知道。”林守魚說道:“我和她接觸不多。而且她看上去很是近人,但是骨子裏總是有種冷漠。”
林衫衫說道:“這些年我收集了很多異世界的資料,對於邵小塘的身份我也有所猜測。我相信以她的能力,完全不需要列出如此一份名單。”
林衫衫看著他的眼睛,他發現自己竟然挪不開自己的目光。
“所以說,邵小塘給了你這麼多名字,可能隻是在拖延時間。她希望能找回自己的力量幫助她,但是又不希望你很快地找到。”林衫衫說出了自己的猜測:“所以這些天,邵小塘可能有什麼行動。”
“什麼行動?”
林衫衫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我怎麼知道?”
過了一會兒,她又道:“不過這些天,我又感受到一股強大的氣息來到了這座城市。應該也是一個異世界的來客吧。”
“一個世界太過水土肥沃果然也不是什麼好事啊。”林守魚吐槽道。
他從口袋中取出了最後一根栗色的發絲,篡在手心之中。他正色道:“接下來我應該怎麼做?”
林衫衫想了想,從林守魚手中拿過發絲,說道:“我幫你吧。”
林衫衫取過發絲之後,徑直來到了季依身邊,她俯下身子和季依說話,隔了很遠,林守魚不知道她們到底說了些什麼,總之最後,林衫衫成功地把那根發絲係在了季依的手腕上。
林守魚也將另一根自己用了許多次的頭發係在了自己的手腕之上。
恍然之間,林守魚感覺自己的手腕一緊,那根手腕上的細發絲頃刻變成了一根藤條般的手鏈,似乎有碎玉般的鈴聲傳入腦海之中,林守魚恍然間看到了一根古樹和漫天南國的白雪。
然而這些場麵也不過是頃刻散盡的煙雲而已。
記憶沒有回到那個羽族的世界裏。而是回到了那一夜。
那個血腥之夜,他們攜手殺了那人之後,林守魚抱著精疲力竭的季依緩緩走在回家的路上,月夜漆黑,風聲慘淡,那條路看上去是如此的漫長。
似乎隻有兩個人相互攙扶才能跌跌撞撞地走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