豔街,是西陵帝都晚上最繁華的地方。這裏地如其名,隨處可見衣著清涼的妙齡女子揮舞著手裏香氣撲鼻的手帕,招呼著每一個從門前走過的男性生物,從胖乎乎的小短腿少爺到步履蹣跚的老大爺,有奶就是娘,有錢就是主,無一不是招攬的對象。遇上有些猴急的闊少爺,這裏揩揩油,那裏揩揩油自是正常不過,渾添了些曖昧氣息。
而此時,燈火通明的豔街最盡頭的那家花滿樓門前堆滿了人,準確的說是堆滿了男人。
要說這花滿樓,那可是豔街的老字號了。若把這豔街形容成帝國,那無可厚非這花滿樓就是這帝國裏的皇上。花滿樓可是出了名的口碑好:據說,這裏的姑娘品種最齊全,隻要你想得到的類型,絕對找得到;據說,這裏的環境最高雅,隻要是想在文壇混出點名頭的人,一定得來溜幾圈;據說,這裏的花魁最嬌豔,隻要見過一麵,就能讓你魂不守舍一個月……
放遠點說,這花滿樓簡直就是西陵的招牌啊!往來的商客來了西陵若是不去趟花滿樓,就如同昭告天下自己身上某個部位已經廢了!而來自別國的王子皇孫自然更是抵擋不了美人的誘惑,隻要來過西陵的,要麼金屋藏嬌,放在花滿樓裏養著,要麼就贖人帶走。
總之,這花滿樓的風流逸事是說個一天一夜也說不完!
此時樓前一層層的人海吸引著更多的人圍觀,於是人越聚越多,越聚越多,直到將花滿樓原本寬闊的大門堵得水泄不通。
“這幹啥呢?不讓本公子去花滿樓裏看漂亮姑娘啊!去!你們呆愣著幹啥!還不快去給本公子開路!本公子可要看看是誰這麼大膽竟敢擋我的路!”
人群外圍,一個痞痞的聲音響起。周圍的人順著聲音望去,隻見一個錦衣男子搖著手裏的扇子,不耐煩地招呼著身邊的隨從。男子麵容雖還算俊秀,可麵色有些虛浮,一望便知是美人窟裏的常客,眼裏無法忽視的淫邪加上領口微開使整個人散發出猥瑣的味道。
經常來花滿樓的人都知道,這可是趙國公捧在手心怕掉了,含在嘴裏怕化了的大公子趙岩啊!趙國公多年未育,直到五十歲那年突然喜得一女一子的雙胞胎。孩子出生那天,趙國公竟激動得滿臉淚水,嘴裏念叨著:“我趙某終於後繼有人了!我趙某終於後繼有人了!”
隨從很容易的替趙大公子開出一條道,周圍的人挺有自知之明,誰也不想得罪這尊大神。
趙大公子就那樣輕搖著扇子,自詡風流地在眾人的圍觀下慢慢走向人群的中心。隱約眉間還帶了幾絲怒氣。
離得遠些的人在心裏暗暗為那人祈禱,而離得近的但凡聽說過趙大公子的人可一點也不擔心,這憐香惜玉的主兒遇上個嬌滴滴,嫩得能掐出水來卻又不經意間流露出千般風情的美人,滿腔火氣還不立刻泄了個幹淨。
這趙大公子也絕不讓自己的脾性與傳說中的風流有任何出入,一見這美人兒跪在地上哭得梨花帶雨、蟬露秋枝,立馬甩甩額前的秀發,上前攙扶著:“美人兒,咋了?有啥委屈給爺說!爺給你做主!你這哭得我心疼啊!一揪一揪地疼呢!”趙大公子一臉的心疼,可這心裏其實樂嗬著呢!咱這一救,美人兒那一以身相許,唉呀,這可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