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賣會’結束之後,張煥隨著知縣一同回縣衙,可謂是意氣奮發,占盡風頭,惹來了數不清的豔羨,當然之中更是夾雜著許多怨恨的目光,那些被放了血的地主土豪們一下子恨死張煥,可又無可奈何,誰讓他是知縣眼前的紅人,又是縣衙的師爺,動動手指頭就能摁死他們,若是他們還有自知自明的話,絕對是不敢惹張煥不快。
送走知縣等人,秦典史卻悄然留下,令人召集起來那些放了一大盆血的地主土豪,請他們回到醉芳樓頂層的一個雅間,似乎在商議什麼,這一切不得外人道哉。
縣衙,後宅書房。
知縣眉宇之間盡是得意,他負手而立,笑眯眯的打量著張煥,含笑道:“子謙啊,你這辦法果然有效,一下子竟然收斂這麼多的財富。”
他心中十分感慨,這麼多,全部算下來至少有八千多兩銀子,那是自己幹十年知縣的俸祿,如今卻在短短的半月之內成功的聚斂,實在是令人大吃一驚,完全的從傳統的收刮變成隱形掠奪,甚至可以說是不著痕跡。單單憑借著這一手,足以傲視官場。而張煥能夠為他所用,實在是大幸啊。
張煥心中很清楚,這一切都是萬變不離其宗,說白了,就是別人敬畏你手中的權力,否者的話,誰都懶得搭理你,這一點張煥自然不會點破。他幹咳一聲,笑著道:“這一切都是知縣您多年治理莆田,形成的官威,否則的話,那些肥的流油的肥豬,焉能輕易的束手就擒?”
“他們敢?”知縣冷哼道:“誰要是敢拂了本縣的麵子,我就讓他破財破家。”
“那是,一群卑微的草民而已。知縣大人若想要擺平他們,隻在反手之間。”
知縣大人十分滿意的點頜首,張煥這話令他十分中用。笑道:“你放心,本縣從來不會虧待自己人。”
頓了頓,又沉吟道:“仵作的屍檢報告已經出來,確認陳煜是自殺身亡,與你無關,至少那數個草寇,都是自衛殺人,你不用負任何的責任,此案本縣已經結案,你盡可放心,無需在憂慮什麼!”
“多謝大人為學生洗刷清白。”張煥忙作揖致謝,又道:“學生怕主薄大人不服。”
“不服?”知縣冷笑道;“本官斷案,自然有根據,有結論,他不服盡管可向府州提出異議,可本縣手裏的證據完完全全的形成鐵一般的證據,任何理由都不能推翻。你多慮了。”
張煥麵露為難之色,苦笑道:“學生怕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知縣欣然點頭,滿臉肅容,沉聲道;“這話沒錯,說不定陳安之現在就狗急跳牆,你可要多加防範,不如你搬到縣衙來住,這樣本縣也稍安心點兒,再說了,你是本縣的左膀右臂,豈容有失?”
“多謝知縣大人抬愛,學生誠惶誠恐。”張煥歉然拱手,憋在心中的話想說的該透的了了。剩下的事情就是為民辦好事的了。
張煥道:“學生有個提議,不知當講不當講?”
知縣道:“你可盡管說道。”
“不知為民措舉,大人有何看法?”
“嗯?”
知縣眉頭一挑,隨即臉色一沉,這些錢還沒焐熱,就要出去了。
見知縣臉色不善,張煥忙著解釋道;“學生的意思是可以從之中拿出千餘兩,為您升遷仕途製造聲勢。加大影響,這樣的話,下來考核政績的官員在奏折上也有可圈可點之處,百利無一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