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0章 絕境反撲(1 / 2)

秦典史如獲至寶的拜別,陳安之目光灼灼的望著他的被微弱月光越拉的狹長的影子,嘴角不由的勾起一抹冷然的笑意。

“爹,這老家夥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幹嘛要為他指點迷津?”

這時,忽然從書房屏風後麵走來一個矮小身材的男子,微弱的燭光照在他的臉頰,一顆顆細細的小豆出現,使得原本就粗礦的臉孔倍顯猙獰。

“你懂什麼?”陳安之望著兒子臉頰上一顆顆煞人的豆豆,不由眉頭一皺,淡淡地說道:“他既然要投靠我,無疑是爭奪知縣位置的一大助力,何樂而不為。”

陳煜道:“可他分明就是想拉你下水。他外甥辦賭場被端掉,一旦查出定然是他在背後操縱,現在撇開關係還來不及。”

“這是傻小子,怎麼還看不清形勢呢。”陳安之暗暗一歎,自己的兒子還是缺乏曆練。難道就不知自己也被牽連之中,整個案子都是由張煥辦理,隻要他手段夠狠,夠毒辣,就會使出渾身解數,拿出口供,向他潑髒汙蔑。一旦形成一定的影響,自己這個知縣必然落空。甚至會丟掉烏紗帽,鋃鐺入獄。而他老丈人就可以堂而皇之的登上知縣寶座。那麼,張煥這師爺的身份和地位就會更加鞏固。

越想,陳安之越覺得不安起來。若是真按自己所想的那樣,自己不死也要脫層皮。他心中破口大罵:“這秦老匹夫真是個傻子,現在才明白把自己的外甥和知道內情的人撈出來,早幹嘛去,但願這一切還來得及。”

“爹,你在想什麼?”陳煜望著老子的臉色越發的慘白,自己也不由的一顫,究竟是什麼事情讓他如此驚恐,下意識的問了一句。

“沒事。”陳安之忽然起身,附著手在書房裏踱步,他猛地回首看著陳煜,沉聲道;“讓人背上馬車,老夫要去縣衙。”

陳煜不解的說道:“這麼晚了,去縣衙幹嘛?”

“廢什麼話,還不趕緊過去。”陳安之一拍桌子,瞪了他一眼。

“是……”

見老爹發怒,陳煜撓了撓臉頰,忙告辭退出書房。看著兒子的舉動,陳安之越發的森然起來,這些日子兒子臉上的豆豆似乎愈演愈烈,難道是……

他根本就不敢想下去,自己就這麼一根獨苗,若是出事,那豈不是斷子絕孫………

“唉…看來要找個名醫來為兒子看看。”陳安之不安的歎氣,隨即一拂袖袍,走出書房,登上在府門外的車馬,又向老管家吩咐一聲,隨即登上馬車,一路直奔縣衙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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莆田縣衙,後宅書房。

知縣在坐案幾前,喝著茶,和秦典史談論些什麼。這時,一個身著青色老管家走進書房,在知縣的耳邊低聲說了什麼,知縣眉頭微微一皺,思忖片刻後,低聲說道:“讓他進來。”

“是。”

老管家躬身,隨即走出書房。

不一會兒,一個身著青色官袍的男子走進書房,向知縣拜道:“拜見知縣。”

“嗬嗬,是陳主薄,請上座。”知縣笑嗬嗬的起身,拱手還禮。

陳安之笑了笑,隨即在左邊的椅子上坐下,目光忽然一轉到另一側的秦典史兩人微微點頭,不著痕跡。

知縣笑道:“不知兩位有何事?”

秦典史站起身,拱手道:“知縣大人,卑職有一事相求。”

知縣眉頭一挑,說道:“何事?”

秦典史沉吟道:“卑職的外甥上回在天香賭坊涉賭,現在還在牢裏……”

“據報,你外甥可是這天香賭坊的組織者。”知縣忽然眯起眼睛,方道:“你不會是想讓本縣放了你外甥?”

“組織者,這絕無可能!”秦典史斷然否認:“卑職這外甥我是知道的,雖頑劣,不堪大用,但是,他絕對不會是那種膽大包天敢組織聚眾賭博,這中必然有隱情。還請知縣大人明察。”

“大人,卑職也覺得這之中必有蹊蹺。”這時,一聲不吭的陳安之站起身,拱手道:“卑職倒也見過秦典史那外甥,大大咧咧,性子隨意,喜歡逛窯子,賭賭錢,說他涉賭,卑職自然是確信無疑,若是說他膽敢組織聚賭抽頭,卑職以為,這斷然絕無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