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83章 幸福·信仰·青春(1)(2 / 3)

說到信仰這個問題,也分成個人和時代了。我曾經有一天在開車的時候,迎麵來了一個很豪華的車,逆行而來啊,摁喇叭,晃大燈讓我們避讓,我們這一行車正常行駛的,很驚訝,沒處可避沒處可閃也就罷了,沒想到這個車過來之後搖下車窗是一個很漂亮的女子,似乎也受過良好的教育,但估計不是清華的,搖下車窗挨個罵我們,而且看著也沒喝醉,那一瞬間我不憤怒,悲從中來,因為你和這樣的人生活在同一個時代裏,而且你知道有些情況下你也可能是她,為什麼一個人的內心竟如此的無底線,無敬畏,看著她那豪華的車和姣好的麵容,似乎是受過不錯教育的背景,她為什麼會如此做人呢?我們內心缺什麼?有人說信仰是不是宗教問題,是又不是。在全世界,絕大多數的信仰的確是以宗教體現的,但是全世界13億人不信宗教裏的人有11億人在中國,沒有信仰的人有11億人在中國,為什麼是11億人呢?因為中國現在信佛教的、伊斯蘭教的、天主基督的,剩下11億人沒有信仰,中國人文化基因裏天生就沒有信仰嗎?還真不是,中國的信仰一直就不是宗教,中國的信仰就是儒學道,看我們眼光,言談舉止中形成的社會大潛規則,或者說成為名規則的約束,因此相當長的時間裏中國人是有敬畏的,中國人是知道適可而止的,中庸也是一種信仰等等,但是從五四運動一直到“文化大革命”,中國人的信仰被掃蕩得蕩然無存,全麵摧毀,大家總把這賬記在“文化大革命”身上,但是不僅僅是“文化大革命”,從五四運動開始一直到“文化大革命”,中國人的信仰被摧毀掉了,不幸的是當中國人的信仰已經完全被摧毀掉的時候,是大家的年齡和青春在20世紀70年代末和80年代初的時候,青年的雜誌上像《中國青年》等都在探討信仰危機的問題。比如,當時大家完全想不到像《中國青年》這樣的雜誌那個時候一發行是幾百萬份,當時有一個潘曉寫了一篇文章,叫《人生的路為什麼越走越窄呢?》引爆了全社會的信仰危機的問題,中國的改革是從信仰的一片空地上開始啟程的,但是問題就在於,中國的改革恰恰攪動了所有的欲望,讓欲望噴薄而出,正好讓沒有信仰中國人的心靈發生碰撞,於是扭曲、降落、墜落,去年搜狐的小報談了一本雜誌,約了我一篇稿子,那一期的主題歌叫底線,社會守住地線,但是我在那篇文章裏寫的就是,談何守護底線,在欲望的麵前人們的底線不斷被突破,比如你可以去想象嗎?奶粉裏是可以放三聚氰胺的,寶馬車軋完孩子還要來回軋4回,官員會當著眾多人的麵看著老百姓自焚,並且成功了,今天還是昨天的報紙也有登,一個老太太受傷流血了,沒有任何人敢救,最後是公交車當的救護車把老太太送到醫院了,我們的底線已經完全突破,這個時候信仰便顯得格外彌足珍貴和渴望,為什麼?因為有信仰必有敬畏,我最看重的是與信仰伴生的敬畏,“敬”便是知道什麼是好的,打算怎樣做,尊敬什麼樣的行為,“畏”便是知道什麼是壞的,而擁有底線,而知道如果做了不好的事情也許會很糟糕,自己會不安,別人看待你的眼光會不一樣,等等,因此與其說我渴望信仰,不如說我渴望敬畏。隻要這一個人有敬有畏,我便覺得這樣的人是可交的,是可信的,是這個社會理性的力量和前進的推動力量,一旦一個人無敬與無畏那就壞了,但是現在有很多人,有的人信人民幣,用一種方式信,各種人有各種人的信法;有人信權力,有人信民聲,有人信利益,然後各找各的路,有人就信到大師那兒去了,等等,所以總是有人利用一片空白尋找他的生存之本或者說他的利益所在。08年我40歲,那一年我給了自己12個字叫“捍衛常識、建設理性尋找信仰”,這是看似簡單的12個字,但是這裏是有封存的,為什麼叫做“捍衛常識”?那是因為常識就在那,所以要去捍衛。不是說沒有常識就談不上捍衛,我們要捍衛底線就是開玩笑,沒有底線談何捍衛和守住?常識是有的,1+1=2就是常識,非常容易,誰不知道啊?但是你敢確定你受到各種誘惑和壓力的時候你都能夠保證你說1+1=2而不是1+1=3嗎?我不確定,中國最荒唐的年歲裏各位沒趕上,在“文化大革命”的時候,有很多的今天看來的英雄,他們並沒有做多麼多麼偉大的事情,不過是在一個荒唐的歲月裏頭陳述了一下常識而已,張誌新也好,遇羅克也好等等不過是陳述一下常識,就像是皇帝新裝裏的孩子一樣,但是要付出生命的代價,因為謊言滿天飛,《人民日報》上都被登畝產萬斤等等的大照片,其實是從其他地裏挪過來的,你想到嗎?那麼這就是常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