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隱接著說:“嫁給任千行……你真的想嫁給他麼?你和他真的要給拜玉兒俯首稱臣一輩子麼?風姑娘,捫心自問一下,現在這一切,都是你想要的麼?”
“我……”風俠找不到理由反駁他。
“退一步來說,五年前你去找練赤雪,為的是什麼?為的真的是任千行麼?既然是這樣,你有怎麼忍心讓練赤雪陷入長達五年的痛苦裏,是的,任千行是什麼都忘了,但是你還有記憶,我們大家都有記憶,風姑娘,有些記憶,是我們不能忘掉的。”
“就算你說得對。”風俠說,“可是,可是……”
“可是什麼?”
“可是你為什麼知道這些?既然你知道這些,你又為什麼不在五年前出現?現在你來說這些,一切都晚了,晚了!”
箭隱說:“如果你能悔過,什麼時候都不會晚。”
風俠搖搖頭說:“也許在你眼裏我是一個犯了大錯的人,但我還是謝謝你,因為從來沒有人對我說過這種貼己的話,我們這件事情不用你來管,你還是走吧,至尊盟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就像你的名字一樣,箭隱,一直在我麵前飛過的箭,就讓它隱去吧。”
“不要那麼悲觀。”箭隱說,“我給你時間考慮,我是不會走的,等到你真正想好了自己該怎麼做,你再來和我說。”
“真的可以麼?”風俠自言自語,“你真的認為你的幾句話就可以改變我麼?”、
“風……你在幹什麼?”千行推門進來。
“沒……沒幹什麼。”風俠回頭看了看房梁,箭隱已經不在上麵了。
千行向四周看看:“你剛才在和誰說話?”
“噢……”風俠並不想讓千行知道箭隱的事,“我沒有和誰說話啊,是你聽錯了吧。”
“那可能是吧。”千行說,“對了,我突然想到一件事情,我想問問你。”
“你說吧,什麼事。”
千行坐下來說:“風,你知道,盟主為什麼要抓鑄劍城的人啊?”
“鑄劍城?”風俠心一緊,“突然問這個幹什麼?”
千行:“沒有什麼,隨便問問,怎麼?至尊盟和鑄劍城很熟麼?我剛才去天牢了,那三個鑄劍城的人有一個是鑄劍城的城主,他們好像認識我似的。”
“是……是嗎?”風俠的聲音明顯有了變化。
千行覺察出了風俠語氣中的不同,一會想起風最近的表現,也發覺她有點不太一樣,“你怎麼了?最近好像都心不在焉的樣子。”
“沒有。”
“自從燕然閣的練赤雪來行刺之後,你就經常這樣恍恍惚惚的,說,是不是你們有什麼秘密瞞著我?而且,這個秘密和我的記憶有關?”千行說。
“千行!”風俠很不滿千行以這樣的口氣和她說話,“沒有就是沒有嘛。”
千行:“好了好了,不用說我也知道,盟主都告訴我了。”
“盟主?是盟主告訴你的?她把事實都說了?”
千行點點頭,“對啊。”
“怎麼可能?那你怎麼就……”風俠誤會了。
“放心好了。”千行雙手扶住風俠的肩,“我向你保證,就算那個叫練赤雪的女殺手再站在我麵前,我絕對不會再去看她一眼的。我說的,我現在,心裏隻有你一個。不要再去想練赤雪,她和我們沒關係了。”
“真的?你,真的這麼認為?”
“讓我發誓嗎?我任千行……”
“發誓不用了。”風俠說,“我知道了。”
“那就好。”千行說,“太陽快落山了,好好休息吧。我先回去了。”
“恩。”
千行走後,風俠又看了一眼梁上,無人,隻有一支箭羽。
風俠一步登上房梁,取下了箭羽。看著手心裏白皙堅硬的羽毛,似乎箭隱說過的話還在腦海裏飄來飄去,惹的人頭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