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中日戰爭規模的擴大,浙江大學在戰火中飽受摧殘,但在校長竺可楨的領導下,學校發揚民族正氣,堅持辦學,在極其艱難的辦學條件下,在科研上依然取得了重大的成果,使得浙大在國際上小有名氣。前來學校參觀的李約瑟博士,稱浙大為“東方的劍橋”。
這其中,數學的成就是最突出的,主要貢獻當然要歸功於蘇步青的努力。當時蘇步青帶著他早期的幾個學生,熊全治、張素誠等人,他們堅持射影微分幾何學的研究,最終取得卓越的成就,讓蘇步青在國際上享有較高的聲譽。
當時,日本空軍不斷空襲中國的根據地,蘇步青經常抱著科研文獻跑入防空洞,並在防空洞內堅持研究。抗戰勝利後,浙江大學搬回了杭州。此時的國民政府腐敗到了極點,國民黨教育部的政策使得教育處於極端的困境中,加上國民黨政府不顧全中國百姓渴望和平的呼聲,發動了全麵的內戰。“反饑餓、反內戰”的學生愛國運動在全國各大城市興起,浙大數學係內部也有不少學子參加了愛國運動,但同時不忘對數學的研究工作。一些頗有成就的學生到國外深造,促進對外交流,在當時中國內戰的動蕩條件下,浙大數學係能取得這樣的成就,著實不易。
新中國成立後,蘇步青繼續從事教育工作,成為浙大的教務長。1952年,蘇步青因為教育部工作調整的原因,他被調往上海複旦大學任教,離開了他熱愛的家鄉,離開了他工作、奮鬥了幾十年的浙江大學,蘇步青離開的時候,表現的戀戀不舍。但蘇步青同浙大之間的感情並沒有因此終結,盡管日後蘇步青擔任了複旦大學校長、名譽校長,他也時時不忘浙大,每年都要到浙大一趟,謀求浙大和複旦大學之間共同發展的計劃。
1982年,在浙大建校八十五周年的紀念日上,他受邀回到母校,並深情地發表演說:“我熱愛杭州,熱愛自己工作過很多年的浙江大學。這裏學風艱苦樸素,這裏的學生聰明勤勉,這裏的教師教學誠懇踏實。我能為在這裏教學工作過而感到無比的光榮、榮幸。”
1996年5月,在浙大建校一百周年的校慶上,蘇老非常興奮,他完全忘記了自己病情尚未好的情況,他深情地談了很多關於浙江大學建設、發展的建議和想法。可是,在請他為母校慶典題詞時,蘇步青卻說自己老了,一時想不到。過了半個月,才將賀詞送來,當中動手改過三次,他寫下的賀詞是:學府經百年,樹校風,鍾靈毓秀;偉業傳千秋,展宏圖,桃李芬芳。
1988年3月,蘇步青被選為全國政協副主席。他每次到杭州來都要按照慣例,上報政府和浙江省政府,而省政協、省政府每次都提前為他預備豪華高檔的賓館。不過這些總是被蘇老婉言謝絕,他隻住在浙江大學的招待所中。他說:“不要多花政府的錢,到自己家了,住在家中最方便。”
蘇步青的飲食起居都很簡單,從不吃高檔菜肴,飯菜很是清淡,而且多以素菜為主,大家勸蘇步青多吃一些葷菜的時候,蘇步青總是頗為風趣地說:“老蝗蟲到,吃光用光。”
蘇步青在數學方麵的成就斐然,他同陳建功開創了中國微分幾何學的研究,在仿射微分幾何、射影曲線論、射影曲麵論等方麵均取得了重大成果,1978年,獲得全國科學大會獎,“船體放樣項目”的研究使他榮獲中國全國科學大會獎,“曲麵法船體線型生產程序”獲得國家科技進步二等獎。2003年3月17日16時,蘇老以一百零一歲的高齡,在上海與世長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