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毀!(1 / 3)

看到孩子止住了哭聲,呆呆地望著自己。

“出去告訴德子,展翼的事我不管,讓他自行處置。”龍軒平定了自己的情緒,扭頭看向屬下,一字一句,冷漠出言。

“這……”黑衣屬下捂著燒腫的臉頰,神情遲疑一下,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

龍軒不再看他,徑自抱起地上的孩子,轉身走進了書房,輕輕關上了門。

黑衣屬下佇立在原地,呆呆地望著那扇緊閉的金色大門,他的眼神變得焦急而慌亂。

龍哥,你這是不管展翼的死活了。

——

大廳內,燈火淒蒙蒙的。

反正拚也是一死,不拚還是一死,不如再轟轟烈烈的幹上一場!

展翼心念電轉,一抿嘴唇,眼底冷光乍射,表情孤冷如困獸。

在一個黑衣打手猙獰著臉,揮起木棒撲來的瞬間,他再無絲毫顧慮,迅捷閃躲,斜著身子,一腳狠狠踢出,黑衣屬下當胸受擊,痛哼一聲,腳下一個趔趄,險些跌倒在地。

展翼渾身上下散發出沉悶而黯淡的氣息,昏暗的燈光揮打在他棱角分明的臉頰上,他的眼底一片冰冷孤傲的光芒。

“滋——”的一聲,空氣中燃起較量的火花,陰沉的殺氣彌散開來。

看到展翼動手反抗,高台上的德子冷哼一聲,輕屑地眯起了眼簾,神態很是傲然。

展翼暗自警惕,腳下的步子微邁,又有兩個打手從他的側麵凶狠地撲了上去。

孤身而立,他勾緊唇角,飛身躍起,空中蹬一下柱子,雙腳借勢回旋、猛地踹向他們的胸口。

展翼的動作很快,幹淨利落,又很有力度,那撲過來的兩人閃躲不及,腳下的步子一亂,狼狽地連連後退,仰跌倒地,濺起了一地的煙塵。

場麵混亂起來,灰塵顆粒在顫抖的燈光中隱隱浮蕩,燥烈的空氣緊繃到了極點。

展翼站立在原地,看著地上打滾的幾個黑衣人,冰酷的唇角浮出一絲又輕又冷的笑意,他的眼珠子漆黑如深潭,嘴唇雪白,神情是窮凶極惡的。

打手們見他被反綁著雙手都如此厲害,臉色頓時變得凝重,一咬牙,齊刷刷湧了上來。

展翼在他們的揮棒聲中一路左躲右閃而去,兩三步飛躍到他們對麵,他腳尖一撩,撈起一把座椅,飛身一腳射出,椅子轟轟然朝身後的人砸去。

“哢嚓——!”

“哢嚓——!”

兩聲脆利的碎響。

木椅在飛過來的瞬息被打手們的拳頭劈得四分五裂開來,木屑淩空飛起,削碎了燈光。

而展翼孑然一身,一點傷也沒有。

高台上,看著下麵亂哄哄的場麵,德子忽然有些不耐煩了,抬起雙手摸了摸歇頂的額頭。

“給我砍死他!往死裏砍——!”他憤怒地低吼幾聲,聲音冷鬱如地府修羅。

“是——!”打手們扔掉了手中的木棍,更迭而去,從牆角的木架上抽下了自己的砍刀。

展翼避無可避,再度被殺氣困在死角。

——

宇園。深夜。

“展翼——!”床上的女孩驚悚地尖叫了一聲,坐起身來,額頭滿是涔涔的汗珠。

聽到了小纓淒厲的喊聲,宇文澈快步走過去,在床邊坐下,欠身扶住了她,“你怎麼了,小纓!”他按住了她的肩膀,詫異地問,眼神滿是關切。

驚魂未定地喘息,眉心死死地皺著,小纓怔怔地抬起手捂住了嘴,哽咽著:“我夢見他了,全身是血,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她的聲音被突如其來的恐懼和寒冷凍住,如摔碎的玻璃瓶中流出來的水銀,一粒一粒的。

“你做噩夢了,夢境往往與現實是相反的!”宇文澈輕柔地拍了拍她的肩背,淡定的勸慰著。

“是真的!他一定是出事了!澈!我們要救他,我們要救他啊!”小纓低泣一聲,窒息地抓住了他的胳膊,一陣猛烈的搖晃,她的神色慌亂得厲害,仿佛被噩夢魘住了。

“你別擔心!我已經通知歐文了!他會幫我們的!”擁住了渾身顫抖的她,宇文澈的眉宇間劃過一絲濃濃的憂鬱,他屏息著下保證,“展翼絕對不會有事的——”

懷裏的女孩微微戰栗著,呼吸慘亂不堪,她的臉色蒼白而清瑩,淚水忽然慌亂地流淌下來。

“展翼不會有事的!他不會有事的!”

宇文澈抱緊了她,溫柔的撫摸著她腦後的長發,他噓著氣,一疊聲的安慰她。

可是。

為什麼那個夢那麼真實呢!

那個血淋淋的場麵仿佛是烙在了小纓的心坎上,讓她痛苦得快要喘不過氣來。

——

“噌——”耳畔一記猛烈的風動。

在冰冷的刀芒劈過來的一刹那,展翼下意識地偏過身子躲避,隻是這稍稍的一分神,他的背後灌入一道刺骨的冰涼,刀身插入,嫣紅的血花在他的脊柱上綻放,他疼得嘶嘶吸氣。

蹣跚著後退了幾步,麵色慘白如雪,嘴唇冰冷地哆嗦著,他被逼到了一個陰暗的牆角裏,四五個血氣方剛的陰冷麵孔直直逼了過來。

打手們一步一步地逼近,臉上有肅殺的冷意,也有害怕的怯意,兩種矛盾的情緒交織在他們空茫的眼底,空氣恍若都是四分五裂的。

殺氣一波一波逼了過來。

展翼皺緊了額頭,痛澀地喘著粗氣,反綁的雙手吃力地往上抬起,手腕觸到了冰刃,繩索一層層斷裂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