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繩子在脖子上收緊的時候,她看見一個人走進來。於是她笑,笑的一派輕鬆。她的笑惹的思思惱怒不已。
“賤人,你有什麼好笑的,現在就要死了。你居然笑的出來,果然是個妖精。”
溫非說不出話來,如果說的出來,她會說:對,我就是妖精,你殺不死我的。
思思的話剛落地,抓住繩子的兩個侍女就鬆開手驚恐的跪倒了。溫非拽掉脖子上的繩子,抱著手臂,嗬嗬笑。
思思猛的扭身,看見站在身後的任東辰。一瞬的恐慌之後,立即換上一副委屈受傷的表情。她將柔軟的身體迅速貼到男人身上,兩眼快速的湧出淚花。
“爺,您要替奴家做主啊,這個女人辱罵奴家。爺,她連您罵了進去。這樣一個對您不敬的女人,不能留啊。”
溫非放聲大笑,原來許多時候的確是惡人先告狀的。她覺得幼稚的東西,人家還演的十分認真。難道這裏的人都弱智些,會被這種小兒科的東西蒙住眼睛。
思思惱怒的扭著身子,跺著腳,“爺,您看哪,這女人好囂張,她根本不把你放在眼裏啊。”
的確,溫非是沒有把任東辰放在眼裏。這個任東辰心裏也清楚。但是此刻事情的重點不是放不放在眼裏的問題,而是有一件事情又被溫非說中了。這讓任東辰想殺人。
他的女人真的像溫非說的那樣,沒大腦,還心腸惡毒,果然是一轉眼就會出來掐人。
“來人。”
他筆直的站著,無視緊挨在他身上用身體討好他的女人。
侍衛進來了兩個。
“將這個女人送回她原來的地方。”一個歌妓,來自哪裏,再送回哪裏。意思很明了,就是不要,拋棄。
思思的臉頓時白到無色,她抓著任東辰的衣袖快速的跪了下去。
“王爺,王爺,不要啊,奴家不要離開王爺,奴家還要好好伺候王爺。王爺,奴家還有很多新歌沒有唱,不要趕奴家走。奴家再也不敢背著您擅做主張了。求王爺收回成命,王爺……”
任東辰沒用動,也沒有吭聲。
兩個侍衛看了一眼大主子的臉,便過來拉著思思出去了。思思身邊的三個丫頭惶恐不安的將頭垂到最低。
“滾,全部趕出府去。”
女人的哭聲頓起。
溫非搖搖頭,原來她果然不合適在這裏。她隻要一到就會讓這府裏人心惶惶。
“看到了吧,我們在一起不合適。我隻要到你這裏,就會讓你的女人們由溫良賢淑變成蛇蠍美人。我是妖精,你沒聽他們說麼。我就是妖精,我在這裏,這裏就會有怨聲,就會有流血。讓我走吧,你也不想自己家宅不寧吧。”
任東辰心煩的吼:“你給我閉嘴,禍水。”
禍水,這個詞刺激了他的神經,腦中閃過一幕幕模糊的場景。他努力去看,隻看到了場景中女人的輪廓,是的,他腦中殘存的記憶都是關於她的。
痛苦啃噬著他心,原來他真的曾經很愛她。
“傷到了麼?”不知道為什麼,他把所有的怒火都壓了下去,說出了一句異常溫柔的話。
那語氣就像以前,讓溫非一陣恍惚。恍惚回到從前,他們還是那麼恩愛。她的眼底有淚花湧起,原來她的內心如此不堪一擊。隻需他一聲溫柔的呼喚,她就會卸去身上的鎧甲。她的心就會再次變的柔軟。
猛然驚醒,狠狠的罵自己一頓。怎麼可以這樣,已經決定好一定要斷了這段情,絕對不可以再被他蠱惑。幹咳一聲將自己從剛才的情緒中拽了出來。冷硬的答:“死不掉。”
“一起用膳吧。”
“那太好了,我以為你想餓死我。”
“你,你叫非兒,不是欣公主麼?”
“我小名叫非兒。”懶得跟他解釋,居然將她忘的如此徹底,連名字都忘記了。
“好吧,非兒,你看,我真的忘記了你的所有,我希望你能幫我回想起來。”
“你這人真固執。回想起來是痛苦,為什麼要去回想。反正你沒心沒肺的活著就很好,繼續這樣吧。”
“非兒,你為什麼如此無情?”
“哈,你有什麼資格指責我無情。你有情麼?剛才那個女人雖然心腸不好。但她為誰才變得不好的,不是為了你麼。如果不是因為你,她會想著對付我麼?你之前那般寵她,卻就在剛才,毫不猶豫的將她趕了出去。你讓她又回到了煙花場所。
之前她可能還是個冰清玉潔的女子,經過你之後,她便是被人遺棄的破鞋。你想過她的未來麼。男人,你在玩弄每一個女人之後,到底有沒有心生愧疚。你和她們纏綿的時候,到底把她們當成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