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好吧,不過敏敏,這小子可真是不簡單。這一路上讓我損兵折將,我總是懷疑他是裝的!聽你這一說,我心裏多少放心下來,不過還是有些……嗯,敏敏,你說讓我去哪裏打聽?總不成讓我去風城吧!”樂清河還是有些遲疑。
張敏想了想,“嗯,我想那不過是一時的神來之筆,嗬嗬,這小子畢竟有一個那麼聰明的母親!讓我想想,聽說當年陳星司徒的弟弟陳基曾經去風城去教那個小子,清河,我想你可以問問那個老夫子!”
“對,就是那個老酸夫子!”樂清河笑著一拍大腿,“我這就回去,找那老夫子聊聊,看看那小子究竟是怎樣的情況。有消息我馬上來告訴你,不過敏敏,如果放他回去,你打算什麼時候讓他走?”
張敏沉思半晌,抬起頭沉聲問道:“清河,楊陵還有多長時間會回到京師?”
“八天!”
“那麼就讓他三天後身體稍稍複原之後,去祭拜先帝的寢陵,然後就讓他離開,不能讓他和楊陵碰頭!”張敏抬頭果斷的說道。
“敏敏,你難道擔心他……”樂清河神色間若有所思。
“不,我不是擔心他,我是擔心他的母親!”好半天,張敏沉聲說道。
升龍城外十裏,離亭!
大隊的人馬靜悄悄的列隊於離亭之外,衛恒和衛宏兩人坐在亭中,顏柔兒和風城八衛站在亭外凝神警戒著……
初升的太陽將溫暖的陽光撒在廳中,照得人暖洋洋的,但是衛恒心中卻是一片淒然。
衛宏靜靜的看著石桌上的酒杯,一言不發,兩人就是這樣麵對麵的坐著,誰也沒有先開口。亭中籠罩著一種悲傷的氣氛……
“恒弟,此次你入京,本想你我兄弟好好的聚一聚,可是沒有想到……”好半天,衛宏才開口說道,但是話才一出口,他就有些說不下去了,眼圈微微有些泛紅,他再次沉默了下來。衛恒看著眼前這個自幼和他一起長大,比他大了許多的兄長,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過了一會兒,衛宏抬起頭來,臉上強作歡顏,“恒弟,你這一路盡多波折,來到京師沒有多少時候,就要離去,還落得一個功力全廢,都是我這個兄長無能呀!”
“皇兄……”衛恒有些動情的叫道。
擺手示意衛恒不要插話,衛宏想了一想,接著說道:“朕恨不得能夠與你日日相聚一起,可是母後說的對,你身在京城,會有許多的麻煩,特別是你現在武功盡廢,而又聲名遠播,這對你十分不利。京師之中風雲變幻,太多的勢力糾纏在一起,一個不好,你反而會有性命之憂。朕想,也許風城對你來說,是一個最安全的地方!”
衛恒靜靜的看著衛宏,耳中回響著衛宏那輕柔,體貼的聲音,眼中不知在什麼時候已經被一層水霧籠罩……
“母後不好出麵送你,她讓我告訴你,你的武功並非是全廢,隻是被封在丹田和經脈之中,還有複原希望。縱論炎黃大陸,武功失而複得的事情並不是沒有,所以你萬不可有半點的頹廢!”
“皇兄,請你帶臣弟謝謝太後,就說衛恒必然不會讓她老人家失望!”衛恒神色顯得極為的恭敬,低聲說道。衛宏點了點頭,“飄雪就讓她留在京城,母後說她現在跟著你,非但沒有好處,相反還會有很多麻煩,所以暫且留在她老人家的身邊,跟著母後好好的學上幾年,將來定然會是你一個強有力的助臂!”
“臣弟明白!”
衛宏笑了,他站起身來,走到亭口,看了看那一輪驕陽漸漸的升起,好半天,轉身過來,走到桌前,將桌上的酒杯端起,“恒弟,多的話朕就不再說了,來滿飲此杯,你迎著這一輪朝陽,啟程吧!”
“皇兄!”衛恒端起酒杯,看了看衛宏,一口將杯中酒飲盡,淚水卻在不自覺間流淌下來……
衛宏也輕輕的拭了一下自己的眼睛,笑著說道:“嗬嗬,古人說的好,相見雖歡,離別卻難!一直以為你這個小子都是很堅強的,沒有想到比我這個做哥哥的還要不如,也惺惺然做起小兒女之態!”
衛恒身體微微的輕顫,他放下手中的酒杯,一把拉起衛宏的手,仔細的看著自己的這個皇兄,不知為何,他的心中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也許此後再也無法看到這個疼愛自己的哥哥了……
“兄長,現在你我是兄弟,我也不去再遵從那什麼勞什子的皇家稱謂。哥哥,你的身體一直不好,不要太過勞累了,不然我會擔心的!”衛恒輕聲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