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恒笑了笑,沒有說什麼,他隻覺得身後的飄雪輕輕的擰了一下自己。心中暗笑不止,但是臉上依舊是凝重神色,“宣將軍,從鍾祥到彭門大約需要多長時間?”
“啟稟千歲,若是走陸路,大約需要十五天時間,若是水路,大約七天左右!”宣淩宇恭敬的回道。
“不知道宣將軍所派的人馬是走的水路還是陸路?”
宣淩宇臉上一派慚愧神色,“千歲,末將原來想給那彭門守將一些時間,若是他聰明,就應該趁機逃走。所以,末將麾下走的是陸路!”
“那好,你立刻派出人馬,走水路趕在你第一批手下之前趕往彭門,將那彭門守將收監押送至鍾祥。嘿嘿,記住,你要把那彭門守將牢牢的看護好,萬不可讓他死,也萬不可讓他逃走。對上麵就說要嚴加拷問,若是那人要你將人交給他,你就說本王要向皇上稟報,皇上已經有了旨意,除了皇上的聖旨之外,任何人不得過問此事。本王入京之後,將向皇兄為你請一道聖旨,著你全權處理此事。嘿嘿,想來那人還不敢違抗皇上的旨意……”說到這裏,衛恒停下來,喝了一口茶,接著說道:“然後宣將軍要好好的保護此人,不可讓此人有半點的差池,若是那人要找你的麻煩,你就以此來威脅。但是卻不可向皇上報告真相,因為我們還沒有足夠的力量來對付那人,明白嗎?”
宣淩宇若有所思,緩緩的點了點頭,好半天,他拱手說道:“千歲,多謝千歲指點,末將立刻著人前往彭門,將那彭門守將收押。若是他已經離開彭門,末將就是撅地三尺,也會把他挖出來……”說著,他站起身來,就要告辭離去。
衛恒也不阻攔,他也站起身來,笑著對宣淩宇說道:“宣將軍,一切就要看你了!嗬嗬,本王明日一早就離開鍾祥,前往升龍。宣將軍,你自己多多保重吧!”
“千歲明日就走?”
衛恒點了點頭,笑著說道:“你也知道本王奉命入京,如今許多的事情已經耽擱了我的行程。皇兄在京城之中恐怕早已經等得心急,本王不敢在耽擱太多時間,所以明日一早就必須啟程!”宣淩宇臉上露出一抹不舍之色,他低聲說道:“末將本來還想請千歲在鍾祥盤衡兩日,多多向千歲請益,但是千歲這一走……”
“嗬嗬,宣將軍,你我將來必然會再次見麵的!他日我從京師回來,必然要路過鍾祥,那時在好好的和宣將軍談上一談!”
“那末將就等候千歲平安返回!”宣淩宇深深的一揖,他話中帶著別樣的意味,看著衛恒,輕聲的說道。
“嗬嗬,宣將軍,我們一定會再見的!”衛恒笑了,“宣將軍還是去忙吧,明日不必前來送本王,鍾祥乃是帝國的重地,宣將軍多費心了!”說著,衛恒也是一揖還禮。宣淩宇沒有再多說什麼,他深深的看了衛恒一眼,眼中的寓意不許言表,轉身大步離去……
衛恒看著他離去的背影,不由得微笑起來……
“殿下,你說謊話,嘻嘻,娘娘什麼時候提過此人?”飄雪這時笑著說道。衛恒也不禁笑了起來,“飄雪,有些時候,母後的一句話,比我的話更有作用。此人看似粗魯,但是也是一個心思靈巧之人,否則楊陵也不會推薦他來鎮守這鍾祥重鎮!他手中十數萬的兵馬,加上楊陵手中二十萬的兵馬,將是我們將來的本錢。而且他會是我們和楊陵結交的一個重要棋子,隻有讓他完全的臣服在我的手中,我才能有和楊陵談判的本錢……”說著,衛恒的眼中在不自主間閃過一抹的寒芒。
飄雪看著衛恒,眼中突然顯得十分的陌生,她默不作聲,但是臉色極為蒼白。衛恒看著她,低聲的問道:“飄雪,你怎麼了?”
“殿下,你變了!這兩日不見,你的身上多了一種讓人感到害怕的陰騭。你開始變得……”飄雪沒有說下去,但是衛恒知道她要說什麼。心中也不禁有些黯然,但是他不知道應該如何向飄雪解釋。低著頭,許久之後,他沉聲說道:“飄雪,有些時候,我們並不能控製自己。從風城出來,短短的兩個月時間,我們遇到了許多事情,也使我明白了如果想要保護你們,保護母後,那麼就必須要有足夠強大的力量。我不想害人,但是如果有人要害我,那麼我會毫不猶豫的用更狠毒的方法。飄雪,這就是生長在皇家的苦悶……”
看著衛恒那黯然的神色,飄雪心中不由得一痛,悄然的拉著衛恒的手,她悄聲的說道:“殿下,我知道,我知道你心底是善良的,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們,飄雪不論在什麼時候都會站在你的身邊。但是飄雪隻有一個要求,別為了那權利而忘記了心中那一份悲憫,飄雪不想看到殿下變成一個可怕的……”
“我答應你!”衛恒看著飄雪,他拉著飄雪的手,低聲的說道。
飄雪的臉上浮現一抹紅暈,她低著頭,任由衛恒拉著自己的手,心中升起了一種難以形容的甜蜜……
燭火搖曳,屋內靜悄悄的,兩個少年少女,就這樣默默的看著,他們的心中突然間多了一份無法形容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