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煦不是傻子,自然看得出趙知州耍滑頭對歐陽衝好著呢,便在南下的時候留下了一隊親信密切監視歐陽衝,要求很簡單,能暗地裏幹掉他最好,要是實在無法下手也不能讓他好過了。這夥人為首的是個胖子,人稱肥二,對漢王絕對是忠心耿耿,接二連三派人入獄暗殺歐陽衝結果都被零二零扭斷了脖子。
今天一大早,趙知州興衝衝喜滋滋一溜小跑進了牢房,命令獄卒打開牢門進到牢房稽首便拜:“恭喜王爺,賀喜王爺,北京來電,禦書房用璽,內閣親發,啟用王爺為平寇大元帥負責統領節製調撥各地督府及衛所全體官兵呢。”
歐陽衝接過電報看了看,似在意料之中,隻是微微笑了笑說道:“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失而複得,焉知非禍?隻不過抗擊倭寇乃中華好男兒義不容辭的責任,在聖旨麵前我也無話可說。”頓了一頓,又問:“上次在青島炸壞的那五艘日本軍艦都修好了嗎?”
“剛剛修好,隻不過膠州沒有燃油,還開不得。”趙知州據實回答。
“這倒無妨,麻煩你給青島發一封電報,叫王大明和楊林收拾一下準備從海路援救上海,要零零七從青島化工廠空運半噸燃油過來,夠五艘艦艇從紅島開到青島港八號碼頭就行,我要這支臨時艦隊從青島裝滿燃料,走海路,端小日本的後路——”
歐陽衝在趙知州的陪同下,一邊走一邊說。
“王爺的意思是軍艦與飛艇相互掩護,齊頭並進?”趙知州問道。
“不錯,是這個意思,飛艇已經被外界廣泛認知,恐怕小日本已經找到了飛艇的軟肋,我們不能大意。”
“可是,這樣會不會推遲到達上海的日期,皇上會不會怪罪於元帥呢?”趙知州善意地提醒道。
“趙大人所慮不無道理,隻不過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我不能拿將士們的生命冒險。從楊林給我的消息看,船塢的軍艦最快也還需要四天才能下水,而日本艦艇專家要熟悉這條流水線最少也得兩天的時間,由此推算,日本人占領船塢並不能立馬將軍艦開走,上海淪陷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要在六天之內奪回上海——”歐陽衝邊走邊說。
“最好等倭寇將我們的軍艦建造到完全達到可用狀態再一舉拿下,嗬嗬,不僅幾十艘軍艦失而複得而且還利用了他們的勞動力,這可是一舉兩得兩全其美的好主意。”趙知州哈哈大笑。
“話雖如此,但我們必須奇兵突襲,攻其不備,方能光複上海,同時還要提防小鬼子狗急跳牆炸毀船塢,不過,這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歐陽衝搖頭苦笑,紙上談兵誰都會,然而真正到了戰場上,無論是勝是敗,都會有無數戰士獻出他們年輕寶貴的生命。
正暗自嗟呀,忽見肥二帶領漢王一幹親信十幾人迎麵走了過來,大聲喊道:“趙知州,你可知罪?”
趙知縣看了歐陽衝一眼,見他微微搖了搖頭,知道歐陽衝要借機整治這個狐假虎威的惡徒,心中一樂,裝憨賣傻問道:“原來是肥將軍,下官何罪之有啊?”
肥二指著歐陽衝吼道:“沒有大元帥命令,你擅自開釋朝廷犯官,這可是重罪,你難道不知道嗎?”
趙知縣佯裝害怕,苦著臉說道:“下官知罪,可是歐陽王爺他身體不適,所以下官才將他帶出來想找個郎中瞧瞧。”
肥二怒道:“放屁,就他這副模樣,哪像有病,分明是你胡謅八扯,企圖為犯官開脫。”
“肥將軍啊,下官冤枉呐,王爺說晚上睡不著,總是夢見那幾個死鬼在裏麵遊來蕩去,這可不是得了病是什麼?”
歐陽衝哭笑不得,心想敢說自己有病的這姓趙的還是頭一個。
肥二卻暗道:好啊,趙知州,你一個小小從六品小官竟敢消遣老子,真是活得不耐煩了,抬腿便是一腳,將趙知州踹倒在地。
歐陽衝見肥二動手,不禁連連冷笑,咬牙道:“肥二,是誰給你的膽子,敢毆打朝廷命官?”
肥二見十幾個親信都如狼似虎一般站在自己身邊,而且有漢王罩著,還怕一個犯官不成?於是抱著膀子你這眼睛叫道:“弟兄們都聽好了,將這犯官拿下,鎖入牢房,等候咱家王爺凱旋歸來砍他腦袋。”
四個打手答應一聲上前便要動手,歐陽衝雙手依舊背在身後,左腿一個側踢,一個高個子捂著下巴倒下了,右腿一個豎劈,當場趴下一個。歐陽衝身體躍起,膝蓋一頂,一個黑瘦子仰麵朝天緩緩倒下,身體往下落的時候,雙腿往下正好落在一個黑大個的肩膀之上,雙腳夾住黑乎乎的大腦袋輕輕一轉,黑大個雙眼一黑,昏死過去,轟然倒地。
四個動作,一氣嗬成。看得肥二眼花繚亂,抽出腰刀大叫道:“反了反了,王爺吩咐,凡反抗者格殺勿論,大家一起上啊——”
呼——
歐陽衝長嘯一聲,輕蔑地說道:“肥二,你自掘墳墓,怪不得本王了。”言畢,抽出軟劍架在他的脖子上。
歐陽衝出劍的速度快的肥二都看不清,他甚至不知道歐陽衝手上什麼時候多出來這柄軟劍的。俗話說,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毫無疑問,這是大俠風範,肥二嚇得屁滾尿流,連忙哀求道:“王爺饒命,饒命啊,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