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和後在眾官朝拜後,兩人攜手登上高台焚香祭神。
清水身穿王後盛裝,貴氣逼人,她朝北尚央一笑,伸手就接過對方遞過來的香。
北尚央打開祭文,正準備開始念,利箭毫無預料的射了過來,清水一轉身毫不猶豫的撲向北尚央,箭由背後直穿心髒。
台下百官開始騷動,侍衛已經開始四處抓刺客,北尚央回過神來,清水鮮紅血已咕咕而出,像罌粟般妖嬈綻放濕了彼此的衣。
“胭脂!快,傳太醫!傳太醫!”空氣靜止片刻後,高台上傳來北尚央的高吼。
“央,沒用的。”清水用力扯著北尚央的袖口,傷口實在太疼痛,她止不住的戰栗。
“傻瓜,你知道我明明可以躲開的。為什麼要這麼做?”北尚央的淚珠一滴一滴,落在地上。
“嗬,關心則亂吧,央,這輩子,遇到你是我最幸的事,還有……我都記得……你為我做了那麼多……我……我卻一件也來不及做,這回補上了。”清水的口中開始冒血。
“你別說話,我們馬上回宮,我知道你不想讓我當王,等你的傷好了,我們就離開,滄海已經歸我管轄了,我們就回海上,好不好?你不要死,我不要你死,我命你不要死,你聽見沒!”他跪在地上泣不成聲。
時間仿佛回到了以前,柔弱的少女扶著高大的男子一步一步蹣跚著,那少女在不斷說著,“你不要說話,我們馬上就到醫館了,你不要死啊!……”
他們走過的路,都有鮮血印記著。
流芳殿。
“大姐,大姐!”晴歡從殿外匆忙奔回。
“如何了,晴歡。”簟秋問道。
“四姐,四姐她,為冀王擋了一劍。現在命在旦夕!”
“什麼?好好的祭祖怎麼會有刺客!”
“當然是西月安排的。”翠蘿也從門外回來,看著她們冷笑。
“是你傳信告訴她的?”晴歡厲聲質問翠蘿。
“哼,你們別忘了自己的身份,攏靜幾句話就讓你們豬油蒙了心了麼?”
“你們忘了自己的仇恨,我可沒忘!”她一想起當初,家裏的女眷被士兵糟踐淩辱,眉目就變得猙獰。
“翠蘿,大姐不是讓你忘了恥辱,而是不想你步胭脂的後塵。”
“隻要能報仇,我就算死,也值得。”
正陽殿。
北尚央行屍走肉的坐在華麗的台階上,盯著自己身上刺眼的血出神。
太醫令剛才說,若不是有人為胭脂施針,毒液也不會擴散的如此之快。而這個人,就是東令太子赫連嚴華。
“北尚央,出來!”一陣大喝,門被踹開,翠蘿提著劍,走了進來。
“你是來找孤王問罪的嗎?”北尚央仍坐在那裏一動不動。
“哼,那個賤人死的活該!我是來為家人報仇的!”
北尚央輕笑一聲,沒有理會,準備離開。
“你給我站住,你的將士在齊蒙關奸汙我親眷,這仇我非報不可!”
“嗬,你真找錯人了,想報仇去找東令人吧。”
“你說什麼?”翠蘿問。
“東令王助我登位時,幾個士兵偷我軍隊的衣服為非作歹,我早已將他們處死了。”
翠蘿手中的劍“叮”一聲,落於地上,她仰頭開始大笑,知道滿臉淚水。
“我看東令不順眼,也很久了,不如一起報仇。”
清水曾和他說過,即便這幾個女子是為尋仇而來,卻也不過是西金的棋子,命苦的很,想她裝了一輩子的仇恨,到頭來卻成空,如果沒有念頭,她就沒有獲得希望了。
“大王,我們三個願將功贖罪。”門外,攏靜,簟秋,晴歡端正的跪著。
“你們還有什麼委屈,說出來吧。”
冀國史官記載:冀元年,冀王後為救王,遇害,追封永念王後,一生不再立後。
冀二年,攻占西金同年,東令王赫連嚴華臣服冀國,封東王。
冀三年,冀國一統海陸,改國號為念脂,定都滄海。
秋露於二零一六年八月完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