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華醉殤呆呆地注視昏迷的那兩個大漢,苦澀地抿起嘴角,轉身離開。
早該想到,她不是一個人,從來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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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風……我們離開這裏吧。”我輕聲提議,看著漸行漸遠的雅琪一陣恍惚。
“我們,去妖都,那裏沒有人類。”夭夭沉默地跟在身後,我看了他一眼微笑道:“好。”
沒想到,晨風居然就是那隻貓妖。我茫然地看著天空飄過的白雲,心裏掠過一絲悵然。
他知道華醉殤……非常了解他的存在。
“我不想再來到這裏,不想再看見他。”晨風微怔,沉默地回了我一個溫暖的眼神。
總覺得,他很疲憊。
我看著晨風的側臉,吸吸鼻子靠在他的背上,隻覺得令人安心。
我在妖都生活了十年,期間卻隻見過晨風幾次,他似乎很忙,四處奔波,但我總覺得他躲著我。
夭夭當了安陽小寶寶的奶爸,寶寶一天到晚都粘著他不放,說話都奶聲奶氣老喊:“要抱~”
真不知道他怎麼這麼愛粘人,但,那小鼻子小眼睛怎麼看怎麼樣曾經那個男人,煞。
恍然間,我似乎明白了些什麼,柯達那番古怪的話。
想著,就忍不住落淚,就忍不住抱著安陽小寶寶讓他叫我媽媽。
“寶寶,媽媽對不起你的爸爸…他眨了眨葡萄般的黑眸,咧開一個大大的笑容,撲上來在我臉上印了一個口水吻:“寶寶隻要媽媽。”抱著他軟軟的身子,我親了親他的額頭然後閉上雙眼。對不起,煞。
而這個時候,晨風回來了。
他隻是略帶哀傷地看著我,輕聲說道:“華醉殤死了。”我呆呆地看著他,忘記了做出反應。
晨風終於走過來抱住我:“他死了,是病死的。”
他一次又一次耐心地重複,到了第八遍的時候他卻落下淚來。
我擦去他的淚水,唇哆嗦著有一種想哭的欲望懸在心裏,但我卻隻能讓那種壓抑的心情占據我的心,但我哭不出來。
第一次,看到晨風哭泣,他雖然溫柔卻從不服輸,他一直認為哭泣就代表——他放棄。
“你放棄了什麼?”我呆呆地問他。
“……去找他吧。”晨風吻住我的唇,很深的一個吻,夾雜了淚水顯得那樣苦澀。
“他已經死了。”我閉眸,又木然地注視著他。
“我可以帶你去找他。”我輕輕地說了聲謝謝,垂下眼簾。
我知道,晨風不會食言,沒有十足的把握他就不會輕易許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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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川河畔,彼岸花妖豔地綻放,花開無葉,生葉無花,花葉輪相錯。
我看到忘川石上坐著的身影,他默默注視著那些深淵裏掙紮著的醜惡的靈魂,黑色的身影我一生都不會忘記——他是華醉殤,我絕對不會認錯。
走至他的身後,我紅了眼眶,對不起,現在才來。
他仿佛有默契一樣回過頭,但那雙黯淡無光的雙眼卻把我怔住了。
“你是誰?”他輕皺眉,眼神卻顯得茫然空洞。
淚水在這一刻都滾落下來,我微笑著輕聲回答他:“我叫花燦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