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ULE”的燈光瞬時驟然暗下,一束燈光直射在吊頂處。那個巨大的鐵籠緩緩降下。整個BULE佛一瞬間凍結。鬼魅曖昧的樂音油然而至。
所有的人目光都鎖定在此,籠中的我穿著火紅的漆皮衣服,帶著白色麵具,當鐵籠穩穩的降到地麵上時,籠門打開。我緩緩走出,然後揮去麵具。此時卻引來一陣驚呼聲。
我嫵媚的笑開了,音樂是卡百利的ZOMBIE,Zombie的意思是氣死回生的僵屍。正如舞台上的我。我躍上鋼管性感的舞動。
三年來,我一直在這家“BULE”的夜總會演出,很可笑,離開了他們才發覺這裏是我唯一能生存的地方。
在冷一門的 時候就時常以色誘惑對手,離開的時候卻還是以此生活。羽走了,揚北也走了,卻還是留不住另一個活著的男人。
安浩然,你還好嗎?這三年,想念你的時候經常去無風的別墅,依舊是緊鎖大門,安靜的沒有任何聲響。
漸漸的他的麵容越來越模糊,模糊到我想不起,他的身影偶爾還會出現在我的夢裏。。在這個城市租下一間小房間,北留下的別墅我始終留著,我不知道自己在固守著什麼。
總之,一切的生活恢複到最初的純淨,最初的平淡。為生活奔波,知足常樂。
當最後一個音符止在這有些溫熱的空氣中,我又一次笑魘如花。然後深深鞠躬。這些已經習慣,台下的掌聲依舊火熱,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賣弄舞技還是在出賣自己的身體。
歌舞升平,幹杯買醉,燈紅酒綠之下男男女女為之瘋狂,我隻是淡然的退出,回到後台卻被一個醉酒男人纏住。
他一把將我扯進他的懷裏,我掙紮著:“先生,請放過我”
他搖晃著身體,卻用手勾起我的下巴:“這不是冷影嗎?曾經冷樣北的貼身保鏢,怎麼也淪落到在夜總會做舞女?”
“對不起,你認錯人了”
我掙脫他的身體,慌忙的往前走,醉酒男人並沒有打算放開我,他緊緊抓住我的手:“怎麼?不承認?”
“影然”
“萬姐,你總算來了”我回過頭看著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她嫵媚的走了過來,拉過醉酒男人的手:“先生,你真認錯人了。她叫蘇影然”
我朝萬姐微微一笑,謝謝她的及時出現。是的,三年前,我便換回了自己的姓氏,改名為‘蘇影然’
說我忘不掉那個男人也好,想念他也好,總之‘蘇影然’這三個字陪伴我了三年。
醉酒男人依舊不肯放手卻說:“冷影,你以為改名換姓我就認不出你了嗎?”
他依舊糾纏著,隻是這時出現一群身高體壯的人將醉酒男人包圍,然後解救出我,有些愕然,他們是誰?為什麼幫我?
從那以後醉酒男人便沒在出現過,奇怪的是我的演出‘BLUE’的大廳空無一人,隻剩下我一個人在舞台上表演。
萬姐告訴我,有個神秘客人包下整個場子隻為看我的演出,我微微一怔。我時常覺得有那麼一雙犀利的眼睛一直在注視著我,眼神時那般熾熱,讓我畏懼。
我不敢去想,那個神秘客人到底是誰??我忍不住去猜想,難道是他?不可能,他已經消失了三年。…
。。。。。。。。。。。。。。。。。。。。。。。。。。。。。。。。。。。。。。。。
北忌日的那天,我向往常一樣買上一束淡菊,帶上他愛喝的法國騎士,獨自一人來到他的墓邊。
三年,那墓碑上的照片開始慢慢發黃,隻是北的笑容依舊溫暖,仿佛永遠是個快樂的孩子。
我為他倒上一杯酒,我說:“北,這可是我用這個月的薪水才買下的法國騎士嗯。嗬嗬,是不是很感動啊?”
我微微一笑,對應的依舊是北的笑容,他似乎一直在聽我說話,樂此不疲。
我說:“臭小子,我昨天夢見你了,你是不是怕我忘了今天是什麼日子啊,所以特意托夢來?”
“嗯。”耳邊仿佛聽見北的回應。
“我怎麼會忘記呢?三年來,我哪次沒有來呀。”可是,我卻長歎一聲:“北,想他越來越頻繁,也許你都沒料到這個結局吧,他走了。”
“北,不說這些了,來,喝杯酒”
我將杯中的紅酒緩緩的灑在揚北的墓碑前,透明的液體迅速的浸入土壤中,不留任何痕跡。
我將菊花擺放好,然後深鞠三鞠躬。北,你會在雲端為我祈福吧,雖然我不敢奢求什麼,但我真的想再見他一麵,哪怕是一麵此生也無憾。
我輕閉著雙眼,北,這些話三年來我都沒對別人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