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三十七,滅豺狼天地皆兵 下篇(1 / 3)

藤田又發動了第八次進攻。青龍崗上國軍士兵所剩無幾,眼看陣地就要失守,忽然樹林中傳來一聲呼哨,跟著鬼子隊伍中傳來激烈的爆炸聲。藤田一看傻了眼,漫山遍野突然躥出群群班狗,每條班狗的尾巴上都拖著長長的火蛇,它們利箭樣射入敵群,頃刻間爆炸聲驚天動地,敵陣一片火海,鬼子和漢奸的屍首向天空迸濺。

這是班狗第三次與日軍交手,鬼子最怕這些視死如歸大義凜然的烈犬,它們象海潮樣一波一波地向鬼子們狺狺狂奔,速度快如疾風閃電,士兵追不著,刺刀捅不上,子彈射不準,炸彈轟不成,一隻班狗就是一顆炸彈,炸得鬼子人仰馬翻,鬼哭狼嚎。

自棺材溝一戰後,老套筒又繁殖了近千隻班狗,成為抗戰的一支新的生力軍。他知道今天必是一場你死我活的決戰,鬼子的兵力三倍於我,雙方對比力量懸殊。養兵千日,用在一時。現在正是班狗大顯身手,補充軍事力量的大好時機。他將城區百姓疏散到金線吊葫蘆安頓好後,就從家中帶出全部班狗,拴上炸彈衝向敵群,一群群義犬讓鬼子們心有不甘地坐上了土飛機。

劉尤迂早就領略過這群肉彈的厲害,非常懼怕這支挾雷攜電的特殊軍隊,倉皇地駕上一輛三輪摩托車朝山下狂奔。

老套筒點燃頭狗身上長長的火撚,一拍它的頭顱喝聲“去!”

頭狗憤然躍起,嗷嗷嘶吼,四腳生風地向劉尤迂追去,一個箭步躍上車鬥咆哮著撕咬劉尤迂。劉尤迂的鳥嗓子沙嘎驚呼,一手駕著摩托,一手抽出佩刀直起身子去挑它身上炸藥包的火撚,鋒利的刀刃哢嚓一下將一團火球挑下了摩托車,不料哧的一聲響亮,他的一張臉薄餅樣嘶啦飛上天空,在空中旋了旋,啪地貼在監獄的牆壁上。惡貫滿盈的大漢奸劉尤迂猝死,神經還活著,無臉的身子駕著摩托車歪歪扭扭地橫衝直撞,頸上被勒斷的血管噴泉樣朝天激射血柱,濺得一路腥紅。摩托車衝下路基,向典獄長沉頭的池塘一頭栽下去。

原來劉尤迂心無二用,隻顧挑火撚顧不了看路,被一根炮火震斜的電線杆上的鋁線勒進了下巴,摩托車的貫力如一把刀,將他的一張臉盤削掉,做了無臉孤鬼。也是鬼使神差,這個密獻毒計,陷紅山縣城於日寇鐵蹄之下的漢奸頭子,最終落得跌進池塘祭奠典獄長亡魂的下場。

靈活的頭狗在水塘中優哉遊哉的噴著響鼻,遊上岸後聳身一搖,甩掉一身珍珠又衝進了敵陣。

班狗排列的炸彈陣營逼得橫山武彥走投無路,隻得衝上青龍崗,正巧遇上在崗頂固守陣地的張立中。被民族仇恨燒紅了雙眼的張立中一見橫山武彥,頓時怒從心中起,惡向膽邊生,舉起大刀氣勢如虹地向他殺來,刀光閃動,寒光滿天。

橫山武彥畢竟是東洋二流刀客,武功不在張立中之下,麵對劈麵刀鋒毫無懼色,橫刀接招,頓時金鐵交鳴,火花飛濺。

張立中虎口震裂,他知道自己的刀功略略遜色,須得慢火燉牛頭,以守為攻,瞅準機會,出奇製勝。於是虛晃一刀,繞著橫山武彥遊走,刀如抽絲,連綿不絕,攻勢隻占三成,守勢卻有七成。這種以靜製動、以逸待勞,以慢打快的刀法,如草撩蛐蛐,讓對手心浮氣躁。

橫山武彥急欲置張立中於死地而後快,突然雙腳拍起,在空中一轉,象附骨之蛆,躍到張立中身後。嚓的一聲,東洋刀向張立中的腰部砍去。一刀攻出,真力充沛,大有殺者無赦之風,稍加懈怠,張立中就要成為刀下之鬼。

張立中非等閑之輩,聽到後背的刀風,他倏然淩空飛起,倒翻出擊,大刀於空中斜飛,輕靈飄忽,迅疾辛辣,一刀砍在橫山武彥的手臂上,東洋刀脫腕而飛。

橫山武彥絕沒想到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慌忙拾起地上一根被彈片削斷的鬆樹杆向張立中刺去。樹杆斜斷,梢頭尖如長矛,一旦刺中張立中,必然透骨穿胸,洞穿肺腑。

張立中弓步向左,側身急旋,用刀背撥開鬆杆,挺刀朝橫山武彥麵門紮去。

倉惶之間,橫山武彥舉起鬆杆一擋,奪的一聲,刀尖入木。他心中竊喜,木嵌鋼刀,猶如絞索套虎,雙方都無利器,自己的霍霍拳風必占上風。就在他麵展喜色時,誰知刀片隻是穿在鬆樹皮上,張立中腕下發力,刀片竟穿皮而過,餘勢不竭,刺向他心口的玄祝大穴。他情急智生,低頭一撞,鬆杆斷為兩截,疾手飛彈出去,直擊張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