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早知如何斷人腸(1)(2 / 2)

雪染,對著金絲繡線龍飛鳳舞的嫁衣,紅淚偷垂。她不知該如何是好。

就在雪染不知該何以自處的時候,夜傾羽,他來了。看著眼前熟悉的容顏,雪染傾了所有擁抱上去。-沒有少女的矜持與羞澀。隻想這麼擁著,恨不能永遠!-

他,溫情地,拭了她的淚,看著她,在懷中沉睡。唇角,揚了邪魅。-

庶日,夜傾羽離開了,連城來了。-

他看到,昨日送來的嫁衣,絲毫未動。他,隱匿的憤怒,徹底爆發。他抓了她的手,抓得雪染生-疼。淚,在剪水雙瞳流轉…-

他竟是鬆了手。雪染的淚,於他,有怎麼魔力?-

“你就這麼不喜歡嗎?”-

雪染揉著手,說:“我叫雪染,未央公主慕容雪染。”她淡淡地,卻下了極大的決心,“雪染此生,隻為帝王之後。”她說這話時,並不知道,夜,為何要她如此?為何,要她顛覆一個王朝?-

手中的嫁衣,落了桌麵,他竟也會錯鄂如此…-

“連將軍能明白雪染所言之意的。”她不敢對上他的目光,她眼神的閃爍,在燭光下晶瑩。-

連城,看著她,如此傾城絕色,清越脫塵。“好,雪染公主之尊,連城必與帝王相襯。”語罷,拂-袖而去。-

之後的半月,連城未來,夜,亦沒有。雪染是不希望他來的。她害怕,她擔心他來了會被連城發-

現。連城是絕不會容下夜的。所以,即便再想,再是思念,雪染,也不要他來。-

離一月之期隻有七日之時,帳外,號角聲起。那是整兵作戰的號角,雪染自小就知道。她知道,會發-生什麼…卻隻是靜靜地等待,一如當初梨花下的等待。夜,你說的話,我從來都記著的。我都會聽的,除-了,那一次,就那一次,沒有,沒有聽你的。夜,你是不是在恨我,還是,我連讓你恨的價值都已經沒有?-

突然,鼓聲大做。是勝利了。連城,下一刻,連城該是穿著明黃龍袍,坐在金陵大殿,看百官跪-

首,聲呼萬歲吧。然後,夜會來帶走雪染。-

鼓聲,停了。戰火,燃了青帳,火光衝天。火勢乘風,烈向青帳。-

火光衝天,雪染,半彎新月沐淺柔,一闕蝶舞待心君。-

熊熊烈火,白衣勝雪地女子,翩然起舞。腳下迤儷扶搖,身形飄乎靈動,衣袂飄飄,隻若天地,獨她一人。-

風來了,三千青絲漫舞,流雲飛墜,舞蝶飛揚,和著她絕世地驚鴻,在空中劃出道道迷眩。-

連城,天下與我,隻能其一。-

事實呢,事實是如何?雪染一舞,等待她滿心期待地人。-

等,人等來了,等來了本應高坐龍椅的連城。-

火,燃上了連城的衣,他遍體的傷,血,如泉,洶湧,地上,刺目的紅。-

隨後,夜,衝過火海而來。雪染,看著刺目的紅,天旋地轉,如蝶般,失去力量跌落。-

眩暈,讓雪染,終是不用直麵連城的死,羽林的屠戮,出雲的國破;不會看到,血流成河的江山,不必麵對屍體堆了山,焦煙漫了天…直到,直到真相揭露的那一刻,雪染才知道,因她,世間,添了幾多冤魂…-

也許,是上天懲罰我。是因果循環,天理相報。毀了一個國家,害了千萬百姓。紅鹽禍水,永遠,烙在我的生命中。-

紅顏,禍水,我從未想過要禍誰的天下,傾誰的國;我一生所求,隻為一個夜傾羽,可何以,如此之難?-

這禍國罪孽,我當如何償還?-

用我今生,是否,能夠盡數償還?-

早知如何斷人腸,還如當初莫相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