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鬱在自己的座位上,拿著筆,桌麵上是厚厚的五年高考三年模擬。
但林鬱手中筆並沒有任何動靜,一雙大眼睛卻在看著自己發呆。
飛柴下意識的先逃避相對而來的視線。
林鬱也發現飛柴看過去的目光,不知所措的以收回目光,開始低著頭看著習題本,腦子裏卻是一片空白。
不知道為什麼,隻是視線的短暫相對,林鬱覺得眼前的飛柴又再次熟悉起來。
目中無神的狀態又回到了他的身上。
那天目光如炬、神經大條、拚命關心保護自己的飛柴隻是在一瞬間就消失了。
完全判若兩人。
飛柴走出學校,自然而然開始往以前放學常去的河邊溜達而去。
不知道為什麼,他記得自己那個身臨其境的夢境是從那條河邊開始,雖然今天想早些回家。
但那個地方,無論如何自己都在意的想去再看一看。
一路上的行人與車輛越來越少,但最後也隻剩寥寥行人與車不時路過公路。
飛柴走過一段上坡,如願來到了自己熟悉的河邊。
沿著欄杆走一段,有一處有一處缺口,從那裏下一段斜坡便來到了河邊。
走在青青的草地上,身邊是不停奔向前的河水。
走幾步,打幾個水漂,河風輕柔輕撫,吹得人十分愜意。
飛柴走到很久,也離城市越來越遠。
再往前河道變得越來越寬敞,河水的速度變得更加懶散緩慢。
遠處的斜陽倒映在河道中央,與河道中的夕陽殘影連成一片,璀璨夕陽光輝像是順流而直上銀河九天,與天空的夕陽練成一片。
飛柴身邊的野草也變得更加茂盛密集,在這裏墊上東西躺下是最舒服的地方。
躺在有彈性的“床鋪”,享受陽光燦爛的日子都可以看見的落日美景,看一天又歸於黑夜。
但那夢境的開始就是從這裏開始的,為什麼自己會記得那麼清晰,那天的風、那天的河水的聲音,甚至那天的落陽自己都可以記得清清楚楚。
飛柴以往在這裏可以無憂無慮,現在在這裏隻會變得煩悶焦躁。
丟出手中最後一塊小石子,小石子沒有流水中跳躍翻轉,而是噗通一聲沉入了河底。
還是回去吧。
飛柴開始動身,轉身走上斜坡準備翻過欄杆回到公路旁。
當走到斜坡的頂點時,卻發現林鬱站在欄杆的另一邊。
林鬱眼中疑惑看著他,而飛柴也茫然的抬起頭。
“明天早上你應該不會再跑到我家樓下,和我說自己不知道怎麼去學校了吧?”林鬱眼神飄忽著,小心地開口道。
為什麼?我沒有明明做過的事會這樣問我?
為什麼事實一而再三的告訴我,那個世界是存在的!
我現在終於明白了我與渦醉薔互相交換了彼此的意識或者是靈魂。
可現在不是正好互換回來了嗎?
不是正好的結局嗎?
為什麼要一直騙自己?
為什麼會不甘心。
為什麼會再想見一次她。
飛柴神情恍惚了良久,淡淡答道:“不會了。”
話畢,從林鬱身邊擦肩而過。
不再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