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立夏從房間出去的時候,客廳的燈都亮著,隻是沒看到他的人,屋子裏很安靜,若隱若現的能聽到他說話的聲音,他應該是在和誰通電話。
陽台上正在打電話的明澤楷聽到有動靜,回頭往房間裏看了一眼,她正站在餐廳裏望著餐桌上的菜發呆。
和對方說了什麼,然後關了手機,往餐廳裏走,仲立夏剛準備直接用手拿一塊牛肉放到嘴裏,中途被突如其來的某人無情的打了一下手背,“去洗手。”
仲立夏瞪了他一眼,馬上想到自己一周前就已經暗暗發誓,再也不要搭理這個鐵石心腸的人,他想做什麼都讓他做,反正她憑著自己根本無法抵擋,但她會用自己的方式在和他對抗。
比如,冷戰。
轉身進了廚房,洗手,不是她怕他,是她不愛和他有過多的交流。
因為一整天沒吃飯的關係,沒吃幾口就飽了,一句話也不說,放下筷子就走,明澤楷知道她胃不舒服,就沒勉強她多吃,其實心裏卻已經再想著,過會兒再給她衝杯牛奶。
仲立夏沒有馬上回房間,而是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拿著遙控器,打開電視,胡亂的換著頻道。
明澤楷是吃過飯,收拾好餐廳和廚房才去的客廳,她坐在那裏當他是空氣,他刻意的離她近一點兒的坐著。
電視上正播放著搞笑的綜藝節目,裏麵的演員笑的前俯後仰,坐在沙發上的兩個人卻均是麵無表情,目光隻是毫無焦距的定在電視屏幕上。
突然,仲立夏說,“明天就回去吧。”
明澤楷按照自己的想法說,“再這裏多住幾天吧,明天讓景妍過來陪陪你,聊聊天。”
其實在仲立夏的思想裏,他隻要點頭答應就可以,可他偏偏又擅自安排她的生活。
莫名火大,“我說了,明天就回去。”
她的聲音不小,可見心裏壓抑著多大的怒火,明澤楷扭頭直直的看著她,卻拿她一點兒辦法都沒有。
仲立夏即使不看他,也知道他正在盯著她看,她倔氣的轉頭和他四目相對,心裏驀然一怔,剛才沒太注意他的臉,現在這麼近距離的看著,即使電視屏幕上的燈光忽明忽暗,要麼就是炫彩耀眼,也無法遮掩他臉上被她抓傷的那幾道傷痕。
喉嚨間堵漲的厲害,張了張嘴巴,欲言又止。
明澤楷看出她眼眸之中一閃而過的驚慌和心疼,別開視線,|“我早就答應給老常出一張主樓圖,等設計圖出來,再回去。”
仲立夏其實很像反駁他的,想說,‘他明明就是想要等到臉上的抓痕好了再回去。’
但她沒有,現在還是不想和他多說話。
“沒關係,我自己回去。”仲立夏清冷的說。
明澤楷皺眉,“你著急回去做什麼?”
“上班。”仲立夏淡漠的回答,她沒說謊,是真的為了回去上班。
明澤楷沒好氣的說,“工作室沒你還關不了門。”
兩人又是沉默許久,中間明澤楷去廚房幫仲立夏衝了一杯牛奶,仲立夏盯著眼前矮幾上的那杯牛奶,思緒萬千。
她說,“有時間去把婚離了吧。”不是商量,是已決定。
明澤楷好一會兒都沒有回應,仲立夏以為他的沉默是已經同意,桌子上的那杯牛奶她沒喝,起身準備回臥室。
和他坐在一起時間長了,她怕不能再變得如此淡定。
她剛起身,明澤楷渾厚的嗓音就蔓延開來,“我說過的,如果我活著,你隻能是我的。”
仲立夏清冷一笑,“我是個人,不是一件物品,怎麼可能你想留就留得住,當初你去領了那張結婚證,也是在我不知情的情況下領的,就連結婚,你都以為,我非你不嫁是嗎?”
明澤楷伸手去拿了那杯牛奶,端著牛奶站了起來,走到她麵前,遞給她。
仲立夏不肯接,他就拉起她的手,很用力,逼著她接過那杯牛奶。
他手上的力道足以證明,他現在很生氣,在極力的忍耐著,仲立夏不想和他鬧,被迫接過牛奶。
隻聽到他淡漠的說,“你不是非我不嫁,但你隻能嫁給我。”
話音未落,他已經轉身離開,沒有回臥室,而是往門口走去,順手取了玄關衣架上的大衣,是準備出門。
仲立夏氣不打一處來,想到那段時間,他為了逼她打掉孩子,隔三差五就帶著陌生的女人回家氣她,要麼就是直接夜不歸宿,就算她明知道,他和那些女人隻是演戲,隻是為了讓她生氣,她也無法原諒他的那種行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