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真的是你。”

野比之前清瘦了一些,容貌也深刻了些許,一雙眼睛裏湧動的是複雜和冷竣,他就這麼的看著楚軍瑤,久久的才吐出了幾個字:

“是我,好久不見。”

是啊,是好久不見,一年多了,從他帶走了失憶的肖憐雲後到現在,真的是一段漫長的歲月。

扯了扯唇角,楚軍瑤握著門把的手鬆了開,他來找自己一定是有事了,目光看著外麵好奇的同事,她率先的走進了辦公室裏。

衝了一杯咖啡給野,楚軍瑤坐在了他的對麵,看著野,她想起了林小染和那個孩子,他不會是回來要那個孩子的吧?

心裏有些的擔憂,楚軍瑤決定先看看野要說什麼,她不想他去幹擾了小染剛剛平靜的生活。

野這次來確實是為了林小染和孩子而來的,他對著楚軍瑤開門見山的說著,並沒有什麼隱瞞和晦澀,他之所以現在才現身,也上經過一番思想掙紮,因為他看到了楚軍瑤和夢嶽東的婚禮錄象,看見了林小染他就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事情,然後去查了林小染,才發現自己竟然已經有了一個兒子。

那天他帶肖憐雲去海邊,是特意試探肖憐雲的,他是已經有了準備,隻是心裏對肖憐雲有著一絲期盼和希望的,他自己之前已經在那裏放了救生小艇,最後他看肖憐雲離開了,他就從海裏出來,開著小艇離開了。

他不想在回去看著她瘋狂的報仇,一個人象沒有靈魂的軀殼流浪著,他將一切都屏棄在了他的大腦之外,他以為這樣就可以得到解脫和救贖,可是沒有用,一年了,他發現生活依然是充滿黑暗,他沒有感受到陽光,所以他回去了意大利,才發現一切都變了,那裏並不是他所想象的樣子。

這一次來,他想見見林小染和孩子,他不想莽撞,先來見楚軍瑤,是想她幫自己,或許是得到她的原諒,他才可以去見林小染,那個被自己折磨了的女人。

楚軍瑤的手握著咖啡杯,她聽著野一句一句的說著,他的話並沒有很多,都是用最簡單的詞語概括而出,隻是她沒有任何的權利來為小染決定,畢竟孩子是小染的,而且小染為了孩子付出了那麼多。

“如果可以,野,你不要去打擾她的寧靜生活,她現在很堅強,平生也很好,她的兒子取名……林平生。”

“素昧平生!”野的心一顫,林小染,想表達的是這個意思嗎?對於孩子的親身父親,她是這樣期望的,野垂下眼眸,有些的難受,他卻不想放棄了,因為他突然也想有個家,在外麵流浪的日子裏,他看著那些由父母親陪伴的孩子,看著他們天真幸福燦爛的笑容,他就想起了自己孑然一身,不知道為什麼來到這個世界,不知道又要去哪裏,最後在看見林小染的時候,他突然有了希望。

野有些的內斂,他無法對著楚軍瑤說出他的感受和動情的話語,最後他站了起來,遞給了楚軍瑤一張酒店的明片,他說後麵有他的電話號碼,他請求楚軍瑤能夠征詢下林小染的意思,他想親自和林小染談談,畢竟孩子需要一個家,一個真心愛他的爸爸、媽媽。

楚軍瑤沒有接名片,她看著野將名片放在了她麵前的桌子上,眸光閃了閃,最後什麼也沒有說的看著野走向門口。野的出現,楚軍瑤知道林小染的生活勢必要發生變化,隻是好壞卻為可知,而自己卻早早的被卷了進去,不管自己願不願意。

野神情有些的微動,卻最後什麼也沒有再說,他將名片放下,將墨鏡重新的戴好,伸手去開門,可是門一開,一個拳頭就衝著他的麵門而來,野快速的後退著腳步,然後側身,可是拳頭還是很結實的落在了他的肩頭上。

門口,夢嶽東很冷很狂的站在那裏,他一接到電話,說有一個很危險的男人來找瑤瑤,什麼都扔下了就跑了來,終於堵住了,在門口這裏,他一眼就看見了帶著大黑墨鏡的野,一拳過後,他的手一伸,就拎著野衣服的前襟將他提了起來,

“野,你這個裝神弄鬼的家夥,信不信我讓你做不成人?”夢嶽東可是恨野恨的牙癢癢的,如果不是他非的要帶肖憐雲回去,如果把肖憐雲送精神病醫院裏,現在不就沒有這麼多事,他也不用和瑤瑤苦苦分開一年了,想想,夢嶽東就又揮起了拳頭。

“東子,讓他離開。”楚軍瑤站了起來,揉了揉眉心,她現在也是一個頭兩個大,哎,野的出現讓她想起了以前的很多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