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木白停住腳步,腦袋瓜還是昏昏沉沉,不知女子會說什麼樣的話來。
女子雙眼直直的望向李木白,怒氣似要從眼中直迸出來。李木白以為她要破口大罵,或是叫他將剛剛轉賬的巨款還回去。心頭一陣哆嗦,咒罵倒是無所謂,還錢就……事關大體。
女子足足瞪了李木白一分鍾有餘,幾次張嘴,又幾次未言。卻從包裏掏出一張名片,遞給李木白:“明天上午十點,到這個地址來找我,我給你一份工作。”
女子說完,不待李木白回答,已揚長而去。
李木白手持名片,兩眼望著呆呆的出神,這一發呆,就像入定一般,一刻鍾不動。
眼睛雖是盯著名片,名片上麵的字也清晰可見,卻半個字也沒看入眼裏。
他隻覺得這還是一場夢,那麼不真實,又那麼的雜亂和誇張。行過天橋的人匆匆行過,看他一眼,又匆匆而行。
隻見名片上印著:有道集團總裁——柳賀東。
李木白一路上神不守舍走回家,打開房門,映入眼簾的是客廳裏堆積如山的貨品,這是多少生意失敗者的真實寫照。
廚房的冷鍋冷灶訴說著房子裏所住之人有多久沒有生火做飯。
李木白擠過幾無立錐之地的客廳,走進臥室仰躺在床上,盯著白色天花板發愣。
良久,李木白掏出手機,將所有欠款一一償還,每還一筆,都加一句深深的致歉和謝意。畢竟借錢是因為信任,更不能因為自己的失敗讓親友的利益蒙受損失。
將最後一筆欠款還出後,他才終於將懸著的心放了下來。
“這下好了,欠一個人的錢,總比欠所有人錢更輕鬆一些”,李木白心想。
雖說還是欠著別人錢,但心裏就有了一種無債一身輕的如釋重負之感。
這時李木白才拿出名片仔細端詳。有道集團?
之前從來沒有聽說過,打開電腦在網上查看,查到的也隻是隻言片語。柳賀東?
這是救我的那個女人的名字麼?怎麼看也像一個男人的名字。
她會給我安排一個什麼樣的工作呢?然而不管什麼樣的工作,自己都要盡全力做好,畢竟,這條命都是她救的。
最讓李木白困惑的是,當自己站在天台的時候,非常清楚的記得,自己是往下跳了的呀!並且在空中下落那一刻的各種畫麵都記得很是清楚,可最後我還是沒有跳下去。
想到最後,恐怕是人在將死之時,有可能靈魂出體這樣一個解釋才說得通了。
第二天是周五,李木白準時來到有道集團所在大樓,這是一幢綜合型辦公大樓,有各個行業公司的辦公點位於樓內。總樓層18層,李木白目的地是17樓。
電梯門開,17樓的整個樓層裝修極顯大氣華貴,與整幢大樓外觀的稍顯陳舊大不一樣。
“先生,您好,請問您找哪位?”漂亮優雅的前台接待美女微笑地看著李木白。
“高而瘦,美而白,胸大腰細,極品!”李木白心頭浮出的第一個反應。
隨即又“呸呸呸”暗吐自己幾啪口水,什麼人啊。昨天還在跳樓,今天就……真是人心不死,色心不滅。
“你好,我找柳總。”李木白邊說邊拿出名片,雖然這姓名是完全記得的,卻被這整體環境影響下顯得小有緊張。
還未等前台小姐回話,從裏間走出一位西裝革履的中年眼鏡男士,一副久旱逢甘露般熱情握住李木白的手:“您好您好!您就是李先生吧,來來來,這邊請!”
眼鏡男將李木白引入人事處辦公室,“請坐請坐,請問喝點什麼?茶,果汁,還是咖啡?”眼鏡男周到的問。
“不了,不喝什麼。”李木白諾諾回答。
“那就喝茶吧。”眼鏡男摁下電話鍵對著電話說:“小可啊,請幫我倒兩杯茶進來,用我放你那兒的鐵觀音。”
眼鏡男坐在老板椅上,扶了扶眼鏡,麵對李木白一番打量。李木白努力鎮定的望著眼鏡男。
眼鏡男先開口:“我自我介紹一下哈,鄙人姓張,叫張查理,是人事部主管,你以後可以叫我張主管或者老張,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