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年,三師父已將葉征照顧的很好,三師父的恩情,葉征永生不忘。”
夜裏,半月高高升起,護龍山莊裏一片皎潔的銀白,即便沒有燈,四下裏看的也十分清楚。
慕容秋站在窗前,窗戶半開著一條小縫,屋裏沒點燈,慕容秋就那麼在隻有月光的屋裏站著,一動不動,在月光映襯下,他的臉上有些陰鬱。
從月出站到月升,又從月升站到如今的月中,慕容秋終於站不住了,一個轉身三兩步便跨到了門口,正欲打開門的一刹那,忽聽得不遠處的後院一聲門開的聲響,在寂靜的夜裏格外突兀,緊接著便是一聲放重物的聲音,通的一聲不大,卻把他驚的回身一個箭步躍回了床上,鞋子胡亂一蹬,一拉被子就這麼和衣躺在了床上,眼睛閉著,耳朵卻豎的極高。
沒多久,熟悉的腳步聲便逐漸接近他的房間,很快門吱呀一聲被推了開來,慕容秋依舊躺著不動,心中卻暗自後悔方才怎麼就忘了把門栓給插上。
門又吱呀一聲又被關上,進來人明顯把腳步放的很輕,躡手躡腳的走到床邊,手伸到被子裏在慕容秋身上摸索了幾下子,慕容秋依舊挺屍一般躺著一動也不動。
“衣服都不脫,睡什麼睡,慕容秋你別裝了。”
那人自顧自將鞋子外袍脫掉,隻留了一件單薄的裏衣,他爬上床從慕容秋身上翻過朝裏側躺了,翻過慕容秋時,還十分自然且挑逗的在他鼻子上落了個輕吻,以及在嘴上落了個輕舔。
“我就知道,沒有我躺在你身旁,你睡不著。”
慕容秋在胸腔裏深呼了口氣,道:“外出整整一日,連個澡也不洗便睡了嗎?”
那人輕描淡寫道:“洗過了,你聞聞,還香著呐。”
他把胳膊舉到慕容秋臉上晃了兩晃,一股清新淡雅的香味瞬間飄了慕容秋一鼻子。
“洗過了?在澡堂子洗的?”
這個時辰還有開門營業的澡堂子嗎?
“在杏花樓上洗的。”
杏花樓是個妓院。
是個重男風的妓院。
“哦,那你沒順道兒找個小倌兒陪陪?”
一缸醋打翻在了慕容秋的房間裏,隻他自己沒聞見。
“老板給我領了兩個,我讓他倆給我搓了個背,那兩個太嫩,”那人側過身來,鼻子裏嚶嚀了一下,摟住慕容秋,“誰讓我就喜歡你這種糙的。”
“你把衣服脫了吧,你這袍子咯的我難受。”那人扯了扯慕容秋的外袍,鬆開了胳膊。
慕容秋果然從床上起身,將外袍脫了與那人的放在一處。
月光下,慕容秋臉上的輪廓棱角分明,年近不惑但身體卻依然堅實緊致,仍保持著習武之人應有的精煉。
那人側身躺在床上看著慕容秋道:“你這人什麼都好,就是嘴巴倔,越想說什麼你就偏不說,也不知你究竟是不會說還是不願說。”
慕容秋往床上坐時那人便往裏挪了一挪,順手掀開被子讓慕容秋躺了進去。
待慕容秋躺好,他便仰麵躺下又接著道:“我知道你今天看我跟李毅他們幾個去釣魚到半夜你心裏不痛快,但李毅是個什麼人你最清楚,他可是先跟你認識的,還有,這大魚總是在夜裏才浮上來,我坐了一天也沒釣上幾條像樣的,好容易天黑時上鉤了條大的便想著再多釣幾條,省的你那些個徒弟成天笑話我是去喂魚不是去釣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