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昊天的心此刻全放在文靜身上。
關昊天的愧疚此刻也象一條蛇一樣死死地纏繞繞著他的心。
他覺得是自己剛才在涼亭裏對文靜的忽視和漠不關心引起了文靜的昏厥。
他平時總是上揚的嘴角此刻閉的緊緊的,臉上的線條因嚴肅而多了幾分棱角。
他的一雙眼睛因歉疚、擔憂、焦慮顯得有些迷茫,不向以往的神采奕奕。
他沉默地坐在床前的椅子上,一動也不動地望著躺在床上的人。
姑媽站在他的身後,一隻手擱在他的肩膀上,一隻手緩緩地揉著眼睛,好象在擦拭慢慢流出眼眶的淚水。
房間的氣氛沉悶而壓抑。
躺在床上的人卻是安靜的,一動也不動,既向昏厥又向熟睡。
姑媽幾次三番地要關昊天去休息,等文靜醒了會打發人去叫他。
關昊天就像沉溺於自己的世界裏一樣,沒作任何應答。
姑媽終於失去了最後的耐性,她加大了力度,用手在關昊天的肩頭上用力一拍,以命令的不容置疑的口吻說:“昊天,你先回去吧,這裏有我照顧就行了。你去換衣服洗把臉,你這個樣子,等靜兒醒過來時又該難過了。你還想讓她再暈倒一次嗎?”
聽姑媽這樣一說,關昊天這才緩緩地抬起頭來,聲音有些疲憊:“好吧,姑媽,那我回去換下衣服,文靜要是醒了,一定要告訴我。”
看關昊天走出屋子,而且有了一段距離,姑媽手腳麻利地關上了門,並落上了門栓。
躺在床上的文靜也輕輕地動了動身子,然後慢慢地坐了起來。
她的臉色恢複了些紅潤,但還是顯得缺少顏色,一雙漂亮的眼睛裏充盈著淚水,更顯得楚楚可憐。
沒等姑媽開口,文靜的淚水先滾滾而下,一滴接著一滴。
文靜邊用衣角擦拭不斷湧出的眼淚,邊抽抽搭搭地說:“媽媽,我看表哥他...他...”
眼淚流得更凶了,話也連不成句。
姑媽急得直跺腳:“靜兒,別哭,慢慢說,你表哥他怎麼了?他欺負你了?”
又抽搭了好一會兒,文靜終於停止了哭泣,她的心也漸漸地從激動中平靜了下來。
她接上了剛才的話:“我看表哥他要變心了。”
“表哥要變心了,你怎麼知道的,快給媽媽說說。”姑媽一直擔心的就是這件事,讓她吃不好飯睡不好覺。
“剛才在涼亭裏,表哥的眼睛一直跟著鄭巧巧轉,他的眼睛裏放著熱烈的光,好象被迷住了,連一眼都沒有看我。”文靜的銀牙一咬,有些賭氣:“所以,我又生氣又委屈,便假裝暈倒了。”
文靜一直是個文靜的女孩,聽話順從,話語不多但句句符合大家閨秀的風範,長相甜美,身材苗條。和關昊天在一起她總是柔弱的象一朵花,纖細迷人,仿佛風一吹就會折斷,總會讓人有將她捧在手心裏嗬護的珍惜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