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句話總算說到了東陵洛曦的心坎上,他的笑容也跟著好看了些:“宇文太子客氣了,朕隻是不希望因為這件事破壞了兩國之間的邦交,絕不是為了貪圖什麼。”
老東西!不為了貪圖什麼,你用的著這麼明示暗示個沒完?感情沒能從地下宮殿挖到寶藏,便從我鳴鳳國國庫中挖一些來彌補是吧?
暗中咒罵著,他麵上卻一派感激涕零:“是!臣明白!皇上高義,臣萬分佩服!臣這就回去寫信給父皇,臣告退!”
一麵轉身往外走,他一麵繼續咒罵:死阿珺!瞧瞧你都做了些什麼事!要麼你就徹底成功,滅了這個老東西母儀天下,要麼就安分守己做你的太子妃,這玉麟國早晚有你一份!
可是你呢?白鬧騰了一陣,最後淪為階下囚不說,還要害得我花大把的金銀珠寶來賠罪,你可真是把我害慘了!
大致可以猜出他會在心底咒罵些什麼,東陵洛曦卻隻是微微冷笑:是你跑來硬說什麼地下宮殿有寶藏,朕才派出那麼多人陪你瞎折騰了一場,勞民傷財不說,還害得朕險些被陽兒和宇文珺毒死!
當時若是雲兒和幽凝未曾離開,他們倆投鼠忌器,斷斷不會如此冒險!既如此,朕怎能不向你討些補償?
至於雲兒和幽凝……
東陵洛曦沉默良久,卻隻是手扶額頭吐出一口氣,微微冷笑。
第二日一早,夫妻二人正在吃飯,肖展飛打著嗬欠走了進來:“王爺,王妃,天龍國的人啟程往回去了。”
“哦?”端木幽凝愣了一下,頗有些意外,“就這麼走了?我正打算吃過飯後去問問尋歡什麼時候啟程,還想去送送他呢!”
站在一旁伺候的薑明月抿了抿唇,欲言又止,隻是有些不知所措地扭著衣角,一張俏臉也微微有些發紅。
便在此時,突有下人來報,說天龍國太子索天漓求見。幾人聞言更加麵麵相覷,端木幽凝也忍不住放下了飯碗:“怎麼回事?不是啟程走了嗎?快快有請!”
下人施禮退下,不多時晏尋歡便含笑而來,抱拳施禮:“見過湛王、王妃!”
“尋歡,你搞什麼鬼?”端木幽凝忍不住失笑,“展飛剛說你們已經啟程,你卻突然跑來了,那你究竟走了還是沒走?”
“走了,也沒走。”晏尋歡微微一笑,“確切地說,是天龍國的人走了,但我沒走,而且短時間內怕是要留在此處。”
見他說這話時目光不自覺地往薑明月身上溜了一下,端木幽凝了然,揮手命其餘人退了下來,並請晏尋歡落座,含笑開口:“為什麼?”
“王妃這是明知故問?”見此處已沒有外人,晏尋歡苦笑了一聲,“自然是為了明月。”
薑明月俏臉更紅,越發不知所措地不敢抬頭:“哎呀你……你不要胡說!我才沒有……”
“我知道啊!”晏尋歡點頭,歎了口氣,“就是因為你沒有答應,我才必須留下嘛!你若是答應了,我早就帶你回天龍國了!”
薑明月愣了一下,羞得耳根都紅了。端木幽凝與東淩孤雲對視一眼,這才接著開口:“明月,你也坐吧,既然話已說到了這個份上,咱們不妨一次說清楚,免得耽誤。”
薑明月抿了抿唇,果然聽話地坐了下來。略一沉吟,端木幽凝首先開口:“尋歡,我原也知道你是個不俗的,必定不在乎出身門第這些東西,但我還是要問一句:你知道明月來自絕殺門,是否真的不在乎她是個殺手?”
“我不在乎。”晏尋歡雖然唇角帶笑,神情間卻無比認真,“絕殺門從不濫殺無辜,明月殺的又都是該死之人,她是替天行道!何況我雖貴為太子,不也殺過很多人嗎?”
端木幽凝滿意地點頭:“那麼,你是否有把握說服你的父皇母後?其實一直以來我最擔心的就是這一點,你雖然可以不在乎,他們卻未必願意天龍國的太子妃居然是個殺手。”
“我可以。”晏尋歡依然毫不猶豫地點頭,“王妃請放心,父皇母後與我一樣,絕不會在乎這些,他們看重的隻是人本身。在天龍國時,他們便知道明月心地純善,是個好姑娘。何況,我對明月的心意他們早已知道,卻不但不反對,還鼓勵我及時出手,免得明月落入旁人懷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