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亂動!”端木幽凝及時開口,試圖阻止她,“越亂動下陷得越快!來人!拿繩子過來!”
“不動死得才快!你就是巴不得我死!”薛鏡月咬牙怒吼,聲音尖利得不堪入目,“孤雲哥哥!你還愣著做什麼?!救我啊!你要看著我死不成!?快來救我!”
隨著尖叫,她的身體再度下陷了一些,稀泥已經漫到了她的胸部!東陵孤雲眉頭微皺,邁步就要上前,端木幽凝卻一伸手攔在了她:“不能過去!她周圍是泥潭,根本無處落腳,更無處借力,你過去也救不了她!”
“端木幽凝!你閉嘴!”看到這一幕,薛鏡月眼都紅了,恨不得殺人一般,“我就知道你不安好心,恨不得我死!隻要我死了,你可以獨霸孤雲哥哥……”
哧!
端木幽凝不耐煩地揮了揮手,一縷指風瞬間疾射而至,麻利地封了她的啞穴。薛鏡月的聲音仿佛被利劍斬斷,越發要把眼珠子瞪出來!
幸好就在此時,侍衛已經拿了繩子疾奔而來,東陵孤雲將繩子拋到薛鏡月麵前,端木幽凝已經淡淡地說道:“想活命就抓住繩子,我們拉你上來。若是不想,你看著辦。”
廢話!能不死的話,誰不想活?!
稀泥雖然已經漫到了肩膀,幸好雙手還在外麵,薛鏡月立刻牢牢地抓住了繩子,這才稍稍鬆了口氣。二人抓住繩子的另一端同時用力,終於慢慢將她拉了過來,拽到了實地上!
伸手解了她的穴道,東陵孤雲皺了皺眉:“怎麼樣?要不要請太醫過來看看?”
來不及喘口氣,薛鏡月便咬牙切齒地嘶吼道:“孤雲哥哥!如今你知道這個女人有多可惡了吧?!她居然想讓我死!”
東陵孤雲神情一冷:“閉嘴!幽凝說得對,方才我即便過去也救不了你,說不定隻能一起死!”
“一起死就一起死,我願意!”薛鏡月衝口而出,竟然有些巴不得的樣子,“能跟孤雲哥哥死在一起,我死而無憾!”
東陵孤雲站起身,淡淡地挑了挑唇:“我不願意。並沒有到真正絕望的時候,說什麼死不死?你既然沒事了,就去收拾一下吧。”
薛鏡月一呆,繼而有些氣急敗壞:“孤雲哥哥你別走!我還這個樣子,你怎能扔下我不管?”
東陵孤雲腳步一頓,端木幽凝已經開口:“你與王爺男女有別,他不方便照顧你。來,我扶你去有水的地方洗一洗。”
說著她彎腰想要去攙扶,薛鏡月卻狠狠地推開了她:“你走開!我不要你假惺惺!”
端木幽凝抿了抿唇,不在意地笑笑:“好,那你請不假惺惺的人幫忙吧,回見。”
見她拉著東陵孤雲走遠,薛鏡月眼中的怨毒已經與夜色一樣濃重!片刻後,她做出了一個重大決定,立刻爬起身快步而去。
孤雲哥哥,既然你不仁,那就別怪我不義!
雖然其餘侍衛都是露天而歇,肖展飛卻早已帶人為東陵孤雲和端木幽凝紮起了帳篷,讓二人好好休息。誰知就在兩人依偎在一起說著夫妻間的悄悄話時,薛鏡月麵色陰沉地闖了進來:“你先出去,我有話跟孤雲哥哥說!”
就著沼澤中的水灣勉強清洗了一下,薛鏡月身上雖已還算幹淨,卻散發著一股淡淡的腐味,越發令她整個人看起來陰氣沉沉。
兩人對視一眼,端木幽凝坐直了身體,耳中已聽東陵孤雲淡淡地說道:“沒有必要,你無論要跟我說什麼,都不需要瞞著幽凝,隻管說。”
薛鏡月冷笑一聲:“是嗎?孤雲哥哥,你確定無論什麼話都可以讓她聽到?包括你的……”
說到此處,她故意停了停,因為她相信不必說得太透徹。誰知東陵孤雲依然淡淡地笑了笑:“包括所有的一切。鏡月,你該不會以為那件事我還瞞著幽凝吧?連你都知道的事,她怎麼可能不知道?”
“什麼?你……”薛鏡月吃了一驚,繼而有些惱羞成怒,不得不連聲冷笑,“孤雲哥哥,你倒真舍不得拿她當外人,居然連關係身家性命的秘密都告訴她!既然如此,我就直說了:孤雲哥哥,我認為我們之間不能如此下去了,必須有個徹底的解決之道!”
端木幽凝依然淡淡地笑著:“我們也認為不能繼續下去了,因此你來之前,我跟正在商議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