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未央抱著被子,看著司徒明的樣子,笑得歡暢極了!
司徒明麵無表情地看著鍾未央,蓄勢待發地三步作兩步走過來,連著被子打橫抱起鍾未央,埋頭就親了下去,含住了鍾未央的紅唇。
鍾未央立馬擰起了眉頭,因為她吃到了辣辣的薑湯!
司徒明竟然故意含著一口薑湯沒咽下去!就等著來戲弄她!
陰險極了!
半天之後,兩人的唇分開了,鍾未央熱得滿頭大汗,一刻也不遲疑,伸出手就扯住了司徒明的耳朵,眸子圓滾滾地瞪著他!
“快放下!”她語氣不善,臉頰氣鼓鼓的,明顯地憋著一股氣,眼睛亮得像準備報仇的母狼。
司徒明的眼睛裏滿是笑意,他根本不介意鍾未央的語氣和神情,正樂在其中,俯身把鍾未央放回到床上,鍾未央放開了他的耳朵,可是他沒有走開,繼續彎著腰,用衣袖仔細地幫鍾未央擦拭額頭上的汗。
真是鮮明的對比!她的眸子那麼凶,可是他擦汗的手卻是那麼的溫柔。
鍾未央眸光亮晶晶地看著他,忽然像是放棄了報複,伸手抱住他的腰,問道:“你是把自己當土人嗎?”
司徒明挑一挑劍眉,看著她,把手心蓋到她的額頭上,反問道:“腦袋暈嗎?”溫度有點燙,像是發燒了,不然,怎麼說胡話了呢?
鍾未央哼哼了兩聲,繼續說:“樹怕被雷劈,就連銅人和鐵人也怕被雷劈,人也怕被雷劈,可是你騎著馬在雨裏跑,居然不怕雷,所以像個土人!”停頓一下,她又扯住他的兩邊耳朵,接著說道:“以後不許這樣了。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不是嗎?就算你今晚歇在了外院裏,我也不會發虎威的!或者,等不打雷的時候,你再打傘走回來也好。你這樣頂著雷聲回來,怪傻的。莫非,你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說完後麵一句話,鍾未央瞪起了眼睛,虎視眈眈地盯著司徒明,等著他回答。
上次她雖然也見識過司徒明冒雨跑回來的樣子,但是那次並沒有像今天一樣打雷又閃電的!居然淋濕了身子在雷聲轟隆作響時趕路,這麼危險的事情他也敢做!這讓鍾未央十分警惕!
“兵貴神速!阿川,你不懂兵法!”司徒明伸手捏一下鍾未央的臉,然後側過身子,在鍾未央的旁邊躺下,身上的氣息很清爽,但是身上的動作卻十足地慵懶,動作自然地把手覆蓋到鍾未央的肚皮上。
其實,他並非鍾未央想象的那樣傻,不是光著頭淋雨回來的,他披了鶴氅,戴了寬邊的鬥笠,回來後,鬥笠就被他扔在了簷廊的欄杆上,而鍾未央卻隻看見了他回來時帶著的那一身雨水!何況,外院離這裏並不是那麼遠!快馬加鞭的話,很快就到了!
不懂兵法?怎麼可能!鍾未央目光挑釁地看著他,理直氣壯地說:“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司徒明忍不住笑出滿臉的燦爛,把臉埋在鍾未央的肩窩裏,胸膛震動著,悶聲大笑。
在雨聲中,鍾未央隱約地聽見他在說:“阿川,咱們先生一個小母老虎吧!長相像我,個性像你。”
鍾未央撫摸著他的後背,低聲嘀咕,反問道:“難道我長得不好看嗎?是個無鹽女?”
司徒明忍住笑,故意悶聲“嗯”了一下。
此時,逗鍾未央玩,就是他最大的樂趣。
鍾未央故意說:“沒聽見!”
司徒明又悶聲“嗯”了一下。
鍾未央這次二話沒說,立馬就去捏他的兩邊臉,使勁地扯!
“阿川,你再敢捏?我下次就留胡子!留絡腮胡子了!”
“不怕!我晚上偷偷地往你胡子裏放跳騷、放蟋蟀!”
錦繡門簾的這一邊,小夫妻兩個還在你來我往地耳語打趣,而門簾的另一邊,徐嬤嬤先是謹慎地咳了兩聲,然後聲音恰到好處地喚道:“九少爺,少夫人!晚膳送來了!”
“快點起來!”鍾未央鬆開了司徒明的臉,看到自己的手在司徒明臉上留下的紅印,忍不住又嘻嘻哈哈地偷笑一陣。
司徒明把鍾未央扶起來,又給她套上一件柔軟的米黃色羊毛披風,和這裏的人所穿的一般披風不一樣,它是像現代的長裙一樣,從頭上套下去,寬寬鬆鬆地穿到身上,下擺很長,完全蓋住了小腿,衣袖很寬大,但是隻有七分的袖長,不會造成行動不便,至少很方便她坐在桌旁吃飯。這讓鍾未央免掉了多穿衣服的麻煩,而且這個麵料很暖和,至少讓她在內室裏不會覺得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