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88章 不當小白兔(1 / 2)

楚姐兒的乳娘低著頭,也不敢多話,臉紅了個徹底,燒得熱騰騰的,實在是不好意思。

恩姐兒突然自己用手指指楚姐兒。正好趙嬤嬤才剛剛把楚姐兒鬆開,楚姐兒自己心虛,一見恩姐兒告狀,立馬火冒三丈,惱羞成怒,衝過來,舉起手,就對著恩姐兒的後背重重地拍一掌。大家都沒能及時阻止。

“這……”屋裏的幾個嬤嬤後知後覺,這才反應過來,其中楚姐兒的乳娘動作快些,連忙又把楚姐兒抱遠了一些,把兩個孩子分開。而楚姐兒正舉起右手,還想再打第二下,因為被抱遠了,這才沒有得逞。

“哇——”恩姐兒眼淚汪汪地看著鍾未央,大哭起來。

“恩姐兒別怕。”鍾未央暫時沒空搭理楚姐兒,兩手捧住恩姐兒小家夥的小臉,用溫熱的手指擦掉眼淚。一旁的孫嬤嬤小心翼翼地把恩姐兒抱到炕上,恩姐兒立馬縮在鍾未央的懷裏哭。

鍾未央一手護著恩姐兒的背,一手拿著帕子,給她擦眼淚,說道:“恩姐兒別怕。有沒有哪裏痛?用手指給我看。”

恩姐兒小聲地哭了一小會兒,對鍾未央的這句話沒有回應,隻是很乖巧。

就在鍾未央哄恩姐兒的這一小會兒工夫裏,楚姐兒一直氣鼓著臉,眼睛在瞪著恩姐兒,一副“她最生氣”的樣子。

等到終於把恩姐兒哄得不哭了,鍾未央臉上雖微笑,但含著無奈,看了楚姐兒一眼,然後移開目光,看向孫嬤嬤,吩咐道:“你如實說,不必遮掩。”

“是。”孫嬤嬤表情尷尬地答應一聲,低著頭,盡管難以啟齒,但不得不說出來,語氣內斂而謹慎地道:“在學堂裏的時候,楚姐兒拿毛筆在恩姐兒右臉上畫了一道,夫子吩咐奴婢帶恩姐兒去洗幹淨臉,但是恩姐兒一出了課堂,就一定要朝著院門走,奴婢隻能帶她回來。半路上,楚姐兒突然伸手拉著恩姐兒的手,跑了幾步,然後恩姐兒哭了,因為把手拉疼了。緊接著,楚姐兒又伸手在恩姐兒背上拍了一下。就是這些。”她沒有抬頭看鍾未央,但是敏銳地察覺著屋裏的氣氛,在一片安靜中,她老老實實地跪了下去,又冷靜地認錯道:“這是奴婢的疏忽和過錯,沒有看顧好恩姐兒。”

鍾未央抿緊嘴唇,沉默,沉默片刻後,目光看向楚姐兒,斂去了笑容,冷靜地問道:“楚姐兒,為什麼動手拍恩姐兒的背?”

楚姐兒嘟著嘴巴,眼睛瞪著鍾未央,生悶氣,不說話。

鍾未央微微皺眉,語氣比較輕,但是顯得無奈,繼續說道:“還有,你把墨汁塗恩姐兒臉上,我會不高興。為什麼欺負恩姐兒?”

“她笨!我不跟她玩!”楚姐兒挺著小胸脯,仰起下巴,氣呼呼地喊了出來,理直氣壯。

鍾未央目光更加雪亮幾分,心裏思忖道:竟然嫌棄恩姐兒笨?恩姐兒每天玩九連環、魯班鎖、木房子,玩得得心應手,哪裏笨了?

大概,一般的小孩子自己以為別人笨,就以為自己可以任意欺負別人了,身懷一種優越感和高高在上的意識,舉動就越來越霸道。

鍾未央臉上不露聲色,帶著鎮定,默默地思索道:怎麼去打壓這股子霸道呢?絕不能讓楚姐兒一直欺負恩姐兒。一種是建立患難與共的情誼,化解矛盾;一種是用威力去鎮壓對方的優越感,讓對方心服口服,從此平起平坐。是兩種方法都用呢?還是隻選擇一種?

鍾未央把目光收回來,思緒已經恢複穩定,她捉起恩姐兒的小手,仔仔細細地查看,不料,竟然在左手那手掌與手腕交界的地方,看到了一點破皮的小傷口,像是被指甲抓破的。

“嬤嬤,去拿藥膏來,手腕上被抓破了一點皮。”鍾未央認真吩咐道,然後輕輕地對著恩姐兒的小手吹氣,專注地看著恩姐兒的眼睛,問道:“疼嗎?”

恩姐兒搖頭,很安靜地任由鍾未央幫她吹著傷口。

楚姐兒的乳娘這會子在一旁看著,簡直無地自容,差點想找個地洞鑽進去了。而她懷裏的楚姐兒還在做著一臉惱怒相。

楚姐兒見鍾未央一直把恩姐兒抱在懷裏,偏偏不理她,還教訓她,小家夥吃醋了,很生氣,想也沒想,脫口而出地喊道:“不在你這裏玩了!我要回去!要回去!”一下子也安分不了,她立馬在乳娘的懷裏扭動著身子要走。乳娘加大力氣抱住她,她掙脫不開,便開始又吵又鬧,張口對著乳娘的手就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