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兒子/兒媳謹記母親教誨。”五少爺司徒光和五少夫人同時答道,不約而同地鬆了一口氣。
司徒光勉強忍著情緒,剛從青梅院出來,他就忍不住重重地瞪了五少夫人一眼,帶著惱怒,甩開衣袖,自個兒先走了,並不等五少夫人。
五少夫人已經成功度過“難關”,此時又恢複了自身的爽快、能幹個性,絲毫不露出軟弱來,可謂是收放自如,領著丫鬟、嬤嬤,神情自在地往秋爽軒走去,步態不急不緩。若不是怕引起國公夫人反感,怕留下一個張狂、輕浮的印象,她可能早就讓丫鬟去安排肩輿來乘坐了,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走路回去。有時候,示弱是一種恰到好處的手段,五少夫人一直就是這樣能屈能伸的精明人,心裏有著很多的小算盤。
回到秋爽軒,在自己的內室裏,五少夫人就和五少爺來了一場互不相讓的辯論。
“你究竟做了什麼?”五少爺司徒光氣勢洶洶地質問道:“楚姐兒才四歲,萬一不小心得罪了太後,你就不怕楚姐兒遭罪嗎?”
“楚姐兒很聰明!”五少夫人目光堅決地回視過去,帶著十足的肯定,爽快地說道:“這件事情已經過去了,楚姐兒得了太後的喜歡,這就是結果!所以你最好管住自己的嘴,不要拖後腿!”
兩人麵對麵而坐,司徒光瞬間感覺自己肺都要氣炸了,忍不住咆哮道:“你真是自以為聰明!剛才還不是要我幫你遮掩嗎?你要是敢作敢當,我也懶得勸你!母親今天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是給你留麵子,你以後別得寸進尺!”
其實,司徒光平時是一個相對溫文爾雅的人,至少在司徒家的五兄弟裏頭是脾氣最好的一個。但是此時,他也無法管住胸腔裏那澎湃的惱怒了。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五少夫人故意瞞著他!事後又拉他做擋箭牌!然後事情剛一過去,五少夫人又故態萌發,囂張起來了!竟然又完全忘了剛才那對他求情的態度!翻臉就不認!
遇上一個太聰明、太會算計的妻子,他雖然很多時候是喜歡的,但是有時候出現這種掌控不住枕邊人的時候,他也會有種難以忍受的感覺。
五少夫人目光鎮定地回視過去,氣勢上絕對是強勢的,沉默片刻後,她回答道:“我就沒有失算過!你怕什麼?要不是有八成的把握,我也不會讓楚姐兒去做。我做的這些,都是為了楚姐兒將來好。”
“懶得跟你計較!”司徒光滿臉不耐煩,站起身,怒氣驟然轉變為內斂,抬起腳就打算出去。
“你站住!”五少夫人毫不客氣地喊道。等著司徒光腳步止住了,她才變了一種語氣,耐心地叮囑道:“這件事不可說出去!莫要酒後失言。”除了精明能幹和爽快,五少夫人還有一個特點,就是能聰明地管住自己的嘴,能守住自己的秘密,她確實說話爽快,但是都是有心計地說話,絕不是胡亂地張口就來。這一點跟六少夫人迥然不同。
“別以為天底下就你一個人聰明!”司徒光語氣很不滿,說完後,就毫不猶豫地走了,頭也不回。
五少夫人沒有心思來為了丈夫經常說的一句話而多愁善感,當即又大聲吩咐風嬤嬤去把楚姐兒抱進來,然後她歡喜地把太後賞賜的東西讓楚姐兒戴在身上。這一份歡喜不是因為東西珍貴,而是因為太後的心意!因為太後對楚姐兒的心意。太後終於認識了楚姐兒,而且還喜歡楚姐兒,五少夫人此時真有種飄飄然的感覺,腦中已經多了許多幻想,幻想著太後以後會經常安排楚姐兒進宮去,幻想著楚姐兒以後在體麵上不輸給宮裏的小公主。
到了下午,恩姐兒還是很黏鍾未央,鍾未央一走,她就哭。
這會子,鍾未央喂恩姐兒吃雞絲青菜粥,一邊耐心地說道:“我昨天回來晚了,是我不好。但是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騙恩姐兒的。”因為不想恩姐兒誤解,所以特意做著解釋。如果恩姐兒一直這麼寸步不離地黏著她,那麼她和恩姐兒兩人的生活都別想正常著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