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房中,劉皓南取出明王令奉到張浦麵前,恭恭敬敬地行了個晚輩之禮,含笑說道:“張先生別來無恙?可還記得我這五年前雁門關外認識的黃口小兒劉皓南?”
張浦聽他自報姓名,又見了這塊明王令,五年前的記憶頓時湧上心頭,雙目一亮,低聲叫道:“小皇子,真的是你!”
劉皓南又拱手施了一禮,道:“五年前一別,皓南一直牢記先生的教誨,若無先生指點迷津,豈有今日之劉皓南?”他這話確是發自真心,當年若不是張浦指點他隱忍自愛、放開胸襟,尋找三大帝師苦學本領,劉皓南也許仍沉浸在個人的仇恨之中不能自拔。
張浦喜不自勝,忙道:“小皇子折煞張浦了,請坐下說話!”同劉皓南一同在桌前坐下敘談。
他見劉皓南儀容俊秀、氣質斯文、行止沉穩,比之五年前的那個暴戾少年真是天差地別,心裏感到由衷歡喜,讚道,“小皇子姿容俊偉、貴氣天成,不愧是北漢皇室之後!你是如何到了此處?這五年來又在何處存身呢?”
劉皓南想了一想,長話短說:“雲州之戰結束後,我跟隨白雲先生****夷在華山學藝五年,不久前離開師門,來到河東。”他話鋒一轉,又問道,“張先生現下是否仍在為黨項部出謀劃策?”
張浦點頭道:“正是。張浦此番來到河東,是為了一件事關黨項前途的大事!”
他沒有詳細說明其中原委,劉皓南便也假作不知,不再細問,開門見山地道:“先生五年前曾以這明王令相贈,言道來日我但有所求,先生無不應允,這話可還算數?”
張浦正色道:“明王令乃是沙洲張氏的家傳信物,張浦指此為誓,當然算數。不知小皇子有何吩咐?”
“不敢,想請先生做我的軍師,助我徐圖複國大業!”他知道張浦眼界高遠、沉穩有謀,一心想將他拉攏過來輔助自己成事。
張浦聞言麵露為難之色,猶豫半晌才道:“小皇子之命,張浦本不敢有違,但眼下正值黨項生死存亡之秋,可否容我將諸事料理完畢,報答了大頭領的知遇之恩後,再來投奔小皇子?”
劉皓南不假思索地道:“那是自然!先生對黨項大頭領知恩圖報,理所應當。劉皓南願掃榻以待,隨時恭候先生大駕!”
張浦見劉皓南如此,既是感動,又是惶恐,起身向著劉皓南深施一禮:“能夠追隨小皇子成就宏圖霸業,是張浦的福氣!”
兩人惺惺相惜,又彼此客氣了一番,重新坐下說話。
劉皓南又道:“我眼下遇著一件難事,還要請先生助我一臂之力!”
“小皇子但說無妨。”
“大光明教與黃金塢經過幾番交戰,勢成水火,相信不久便會有一場大戰。我探得消息,大光明教近日派出了大批高手向平晉城集結,我與黃金塢的少主人金子淩交好,正要去向他通報示警,但我另有要事纏身,不能在平晉城久住。這暗中保護金子淩的事情,可否拜托給先生?”劉皓南徐徐說出此行的真正意圖,正是為了找張浦幫忙,暗中保護金子淩。
張浦略一沉吟,點頭道:“黨項與黃金塢也早有同仇敵愾的盟約在先,大頭領若知黃金塢有難,必會允準我們前去相助。此事包在張浦身上,小皇子盡管放心!”
劉皓南早知他定會答應,聞言心中大定,喜道:“如此多謝先生!”他知道大光明教此番傾巢而出集結平晉城,對利國監大大不利,而自己孤身一人、勢單力弱,就算能提前向金子淩示警,也未必幫得上忙。
但若有了黨項人的幫助,敵我形勢就會大為改觀。、
張浦足智多謀,李衝勇猛無敵,再加上分散潛伏各處的黨項勇士,都能成為金子淩的強大助力。
劉皓南將這件事安排妥當之後,便急著趕回渡天寨,立即向張浦告辭。
臨行前張浦又問道:“不知小皇子在何處容身?以後如何聯係?”
劉皓南沒有多言,隻道:“我若有所求,會到夏州橫山部來尋先生的。先生保重,就此別過!”
出了平晉城,劉皓南立刻馬不停蹄地趕往八十裏外的渡天寨。郭紀翔已將渡天寨圍了整整三日,歐陽劍、石鍾玉布下的六花奇門遁陣能夠抵擋得住宋軍的大舉討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