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啪嗒”“啪嗒”寂寞漆黑的夜裏,浴室裏回蕩著水珠滴落的聲音。
“哎,我說,你真要把她留到她高中畢業嗎?”客廳裏傳來的細語。
“不然能怎麼樣?”
“她們一家人啊,盡會賺小便宜,老靠我們兄弟姐妹幾個。。。”
“噓。。。好歹是一家人,別讓她聽到了。”刻意壓低的聲音。
“哼。。。”
............
屋內的葉文靜不適的翻了翻身,眼淚再黑夜裏順著臉頰濕了枕頭。
次日。文靜利落地從床上起身,抖抖被子,換好衣服,拉開窗簾,洗臉刷牙,整理好書包迅速出門。一切動作都那麼順理成章地如風般完成,隻有她知道,這是在逃避,在壓抑。
文靜是學習的佼佼者,麵容美好,也就理所應當地坐上了校花的寶座。隻是她有點疑惑,重點中學也有這個的嗎?不適隻有讀書的啊。
“文靜。”柳亦軒輕輕拍文靜的肩,溫柔的笑臉惹得道旁的女生一片尖叫。
“學長早。”文靜勾勾嘴角算是回應。
放學。震耳的鈴聲釋放了困在班級裏拘束的心。
文靜慢慢地踱步,她並不急著回家,或許,她再也不會到這裏來了,就細細地記下它的輪廓吧。
“文靜。”柳亦軒右腳撐地,一隻手抓住自行車的把手,伸出另一隻手輕輕地揉文靜的頭發,“回家吧。”
“蒽,好的。”文靜低垂眼瞼,或許,明天,他就看不到我了,我也...看不到他了...
手圈再亦軒地腰上,臉緊貼著他寬厚溫暖的背,風吹散了披著的長發,也吹幹了眼淚,澀了眼。
“文靜乖,不要想太多,做自己就好了。”亦軒是唯一一個懂文靜的人,所以輕而易舉就發現了文靜不好的心情,但他也無法為她做些什麼,隻能用自己的方法安慰她。
“蒽,知道的。”
“好了,乖乖的。明天我來接你好了。”習慣性地揉文靜的發。
“學長……”文靜低著頭,劉海擋住了臉,也擋住了滑下的液體。
“蒽?怎麼了?”亦軒揚起一抹溫柔的笑,注視著比自己矮好一節的文靜。
“學長,我會想你的。”文靜輕輕揚起笑,太耀眼,以至於亦軒沒有注意到那兩條淡淡地淚痕,“學長快回去吧!我回去了,再見嗬!”
“文靜急急地進了臥室,眼淚落得更凶。無力地跌坐在冰涼地地上,深呼吸……打開抽屜,一個小小的瓶子安靜地躺著,拿起它,修長白皙的手有些抖,猶豫了好久之後毅然吞下了裏麵的物體,然後將頭深深地埋在臂彎裏,有一滴淚無聲地碎開。對不起,我很自私。文靜喃喃,而後沉沉地睡去。
陽光從窗口灑下,小瓶子折射出刺眼的光芒,瓶身上赫然印著的“安眠藥”更是灼傷了眼。
過了好久,文靜的腦子一片混沌逐漸失去意識以為自己馬上就要死了的時候意識又仿佛玩遊戲般的逐漸清晰了,聽得耳邊又輕輕的歎息聲,到醫院了嗎?可為什麼沒有醫院裏的味道呢?
有點冷。這個念頭剛晃上腦海,就感覺有一雙溫潤的手輕輕地把她露在外麵的手掖進被子裏。有個聲音呢喃般響起:“文靜……”
葉文靜的心裏咯噔一聲,這手,這聲音,是亦軒!文靜驚喜地睜開眼,開到床邊熟悉的臉:“亦軒,亦軒……”
“文靜?!!文靜你醒了?!!”白亦軒看見朝思暮想的人此刻醒來,驚喜之情無法抑止,俯下身輕輕地擁住葉文靜,聲音有些發顫,“我……我以為你再也醒不過來了。”
“亦軒,我不乖。以後……不會了……”埋在亦軒的頸窩裏,聲音哽咽。腦裏傳來一陣刺痛,文靜無力地昏過去。
“文靜!”感到異樣,白亦軒緊張得白了臉,忙不迭地大叫,“大夫!大夫呢?!”
“將軍。”歐陽斂步入文靜地房內,蒼老的臉上盡是滄桑,“將軍,將軍對小女的抬愛老夫銘記在心,但現在小女已是香消玉殞,你……”
“太傅大人,文靜她……她沒有死!我剛剛……”驀地,白亦軒似想起什麼似的,把住床上的葉文靜的手腕。
“將軍,你這是,何苦呢?”歐陽斂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