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幾天,王晗和韓祈各自在忙,沒見麵,王晗也就忘了這件事。於是在小組辦公室碰到韓祈,韓祈拿著報告,頭也不抬地對他說“坐在我這邊”,周圍人壓抑著好奇看他們時,王晗惱羞成怒了。提著韓祈的領子,把人拽到外麵,指著他鼻子說:“你有完沒完?”
韓祈涼涼地笑了,“小子,分明是你先招惹我的。”
“大家都知道,你是個gay,有人提醒過我。我不信。但那兩天跟蹤任務,你一直用眼神勾引我,你能否認嗎?”
韓祈甩開他的手,“敢做不敢當,真夠窩囊的。”
王晗被罵的一愣,隨即反應過來韓祈的意思,眼睛一紅,再次把韓祈按住,“你是,讓我負責?”
那天,剛開始,韓祈確實在他身下,但後來,他也讓韓祈反攻回來,這種事,能說得清誰吃虧嗎?
韓祈撲哧一笑,抬手按住他肩膀,另一手卡住他胳膊肘,轉身就把王晗製服。
從實驗室出來的技術員,對上身經百戰的特警……完敗。
韓祈咬著王晗耳朵,冷嘲熱諷,“就你這弱雞,一百個一起上,都不是我對手。”說完,狠狠把他往前一推,王晗踉蹌,趴在牆上,狼狽地轉身,隻看到韓祈蕭颯離開的背影。
韓祈身手這麼好,那天為什麼被自己製住?王晗嗤笑,隨即明白,韓祈被人製住,隻是因為他甘願罷了。
王晗想明白,腦子一熱,再回想剛才韓祈的表現,竟不敢進去和韓祈打照麵。
韓祈簽好報告,準備交給王晗,卻發現王晗托了人來取報告。韓祈漫不經心地簽字移交,心想,他既然能爭取王晗做他的搭檔,害怕這人跑了不成?不過還真得給他兩天適應時間,不然嚇到他,以後就不美了。
王晗的適應時間從兩天拖到一個星期,又拖到一個月。
一個月後,韓祈接到臭三的電話,他家寶貝丟了。王晗對工作很上心,當即根據孩子失蹤時所在的學校辦公室進行跟蹤搜查,竟發現綁匪的行蹤和他們調查的毒梟團夥有重合。
韓祈當即打報告,以營救被綁架兒童的為幌子,越過特別行動小組出動,王晗全力支持。
兩人按照信號跟到綁匪所在的地下室,誰都沒提兩人之間的事。
到了地下室,解救了被綁架的七八個孩子,卻沒見到臭三家的那個寶貝。王晗在監控器上探索生命存在信息,隻在廁所發現微弱信號。
信號來自綁匪,跟著這個線索,他們發現綁匪窩一個六個作案分子,都被滅掉了。同時,王晗跟蹤到毒梟組織的信號。兩人來不及聯係其他隊員,追著信號跑到一個教堂。
教堂種滿了薔薇花,卻空無一人——似曾相識的場景,讓韓祈熱血沸騰。韓祈隻來得及對王晗說了句保重,就按照上次突圍時的路線闖進去。
韓祈的預感是正確的。他見到了顧曉曉。
顧曉曉麵容仍舊年輕,頭發都白了,束在腦後,一身寬鬆的中式衣袍,倒有了幾分翩翩濁世佳公子的味道。
顧曉曉說:“你們想要的東西,確實在我手上,但我真不能給你們。你也很清楚,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你們拿到以後,必然引起軒然大波。不如維持現狀?”
維持現狀,讓你們繼續為非作歹?
韓祈自然不同意,拔槍對著他腦袋。
顧曉曉微微一笑,談判室後的房間變成半透明,這邊能看到隔壁房間,那邊看不到這邊。顧曉曉說:“你殺了我,你的好夥計,也活不成了。”
韓祈失笑,“為信仰獻身,我們隻會榮幸。”
顧曉曉遺憾地搖頭,“即便榮幸,你也沒這個機會。”
外麵響起斑駁的槍聲。光韓祈辨識出的種類就是十幾種。
顧曉曉說:“你們的人都來了,希望你能給出合理的解釋。”顧曉曉施施然從韓祈身邊走過,“哦,對了,那個孩子,就在最後一間房子裏。如果讓別人想找到她,一定會很麻煩。”
韓祈麵臨兩種選擇,當即開槍拯救王晗,或者搶時間去尋找韓越。
韓祈隻猶豫了半秒,立刻拔腿跑出去。
救出韓越,還是能救王晗的。如果王晗真在混戰中喪命,他會為王晗報仇。王晗一定能理解他,因為他們都是一樣的人。
有原則,寧願為原則喪命,而不願為自己遷就的人。
隔壁房間中,王晗確實看不到這邊發生的事情,但能聽到,也就知道了韓祈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