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分卷 194王媛(2 / 2)

高聳的建築,筆直的街道,街道兩側厚重古老的樹,以及在任何街道上都能遙望到市中心的教堂。

尼克獨身一人,家中打掃的很幹淨,有獨立的暗房,書房,客廳掛著他本人的作品,是大學參加比賽得獎的一副照片。照片拍攝的是北極熊從移動冰塊上跳躍的情景。

王媛站在巨幅照片前看了很長時間,才對尼克說:“你真的很有才華,隻是這幅照片和後來的攝影風格差別很大。”

尼克說:“這幅照片是我和前妻去冰島遊玩,無意間拍下的。那時心境和現在差別很大,風格自然不同。”

尼克從來不忌諱提起自己的前妻。王媛卻不好意思說自己的“前任”。王媛一直不敢確定,她和那個老男人,是不是她以為的那種關係。他給她的承諾,隻是等我回來。最終,她等來他的屍體,以及一大筆遺產……王媛一直回避思考這個問題。

尼克從後麵摟著王媛,在她脖頸處細細吻著,王媛看著北極熊照片,問:“你喜歡我嗎?”

“當然。”尼克手忙著,嘴上敷衍的回答。

“我們以後怎麼辦?”王媛隨便問他。

尼克沒聽懂。

王媛說:“在我們國家,男女交往的目的是為了結婚。如果隻是排解,那並不是男女朋友……算了,我們晚上吃什麼?”

尼克並沒有如她所想那這麼算了。

“我一直在想,你什麼時候說明白。王,你對我並不認真,能告訴我原因嗎?”

王媛看著他,盡力做出很平靜的樣子,但她能感到,全身血液從臉上倒流下去,她此時的臉色一定很差。

“我們不說這個話題了,好嗎?”

尼克笑笑,放開她。

王媛閉上眼,她覺得他把這段關係弄砸了,卻聽尼克說:“這個學校有很多來自你們國家的女孩。我認識的那些女孩都很保守。王,我知道你心中有人,我一直以為,我能等到你忘記他,接受我……這對你很難嗎?”

王媛舔舔下唇。這個問題她不想回答。

尼克聳肩,“所以,你也不能要求我。我和你在一起,或者不在一起,或者和你在一起的時候同時和別人在一起,本質上都是一樣的。我們的心沒有連接,即便身體再接近,也是醜陋的。”

“王,我都不敢再拍你的照片了。”

王媛提起行禮就想走,被尼克拉住,“我答應你,陪你遊玩,你難道想我們有一個倉促的結局?”

王媛覺得自己看不懂他了。

尼克說:“我是真的喜歡你,現在也是真的不喜歡你。人的感情本來就是隨著時間變化的。我們遵從自己的內心,承認自己的感情,這很正常。王,你如果能做到這點,你的作品會更有靈魂。”

王媛甩開他的手,提著行李到他安排好的客房,然後關緊門,不想見他。王媛撲在床上,痛快大哭。她和尼克在一起,做了女朋友應該做的一切,就是為了得到他的羞辱嗎?

王媛哭過後,情緒冷靜很多。

這段關係中,她沒有完全投入,尼克肯定一早就知道,才這樣對她……王媛又想起尼克批評他的話,再審視自己的過去——王媛終於承認,她愛那個老男人,如果孑然一身,她還真想殉情。但想到自己的父母,想到自己還沒見過這個世界,才為難地活到現在。即便活到現在,還生活在那個老男人的陰影中。

王媛問自己,如果老男人活著回來了,她會怎樣,如果老男人真的對她的感情有所回報,她又會怎樣?

王媛想了很多,發現無論何種假設,日子都是照常過的。不管今天發生何事,次日的太陽都會升起。

王媛拉開門,紅著眼睛站在尼克麵前,“謝謝……以後還是朋友?”

尼克輕輕抱了抱她,“遇到困難,找我。”

兩人以一種新的關係相處。王媛發現站在對象的立場,尼克是一個很像老男人的人,但站在朋友的角度,尼克是個心是柔軟敏感,但又很豪氣的人,很多時候很馬虎,丟三落四的,如果不提醒他,連自己的襪子都找不到。

一個月後,王媛想回美國了,尼克送她上飛機。離別時,尼克看著王媛,似笑似歎地問:“我能正式追求你嗎?”

王媛當成笑話聽了,拍拍他肩頭,“好哥們,你加油吧。”

假期一共三個月,王媛回到美國無所事事,便扛著攝像機繼續周遊在大街小巷。經曆過尼克後,王媛感覺自己脫胎換骨。

於是遇到傑森,再次陷入一場戀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