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又是整整一夜,躺在床上的兩個人都沒有入眠,碩大的床兩個人中間跟隔著楚河漢界似的,都能再躺上兩個人,章小念沉寂的讓周佑天害怕的很。
隔得再遠,周佑天還是將章小念的小手暖進自己的大掌中,兩個人的手始終是牽著的,章小念並沒有抽回自己的手。
後半夜的時候,周佑天依舊清醒。
“佑天,救歆兒吧。我想過了,你不一定要真的跟她上床的,可以人工受孕,要不然試管嬰兒也行!”在寂靜的午夜,章小念的聲音透著空靈,那麼不真實的傳進了周佑天的耳朵裏。
“不可能,這輩子我的孩子隻能夠是你生的,歆兒是我年少是犯下的錯誤,她的存在我無法去磨滅也沒有辦法挽回,但是接下去還要不要孩子,我完全可以決定可以避免。我沒有辦法再看到一個與你我不相幹的孩子!每一次看到歆兒我都有一種深深的愧疚和罪惡感,這就是為什麼每一次你說我們一起帶著歆兒出去玩,我總是公司有事的原因。還是繼續等合適的骨髓配對吧,我就不相信偌大的中華骨髓庫就沒有可以匹配的骨髓,再不行我讓全公司的人都去做骨髓配對。小念總會有辦法的!”
握緊章小念的手,周佑天哪裏舍得鬆開!一鬆開就像是她會逃走一般。
章小念看著天花板的眼睛突然就迷糊了起來,眼前一片霧蒙蒙,睜大著眼不讓眼淚往下滑落,隻是這眼淚根本就不受控製的從眼角落下,顆顆滾入枕頭上,浸濕了一大片。
周佑天的大掌從黑暗中伸向她的小臉蛋,一點點的為她擦拭著眼角的淚花。他可以感受得到章小念的悲傷。
這三年,他們早已經心意相通。想當初追求章小念的時候,周佑天是花了多少的力氣。大冷的天穿著棉襖守在她出租屋的樓下,隻怕她晚上突然想到要吃宵夜了。深夜開六七個小時的路帶著她去看日出,就因為她突然的心血來潮。
用了一年的時間,帶著章小念跑遍了整個北歐,西歐,亞洲,美洲……隻為博沒人一笑,為章小念提供寫生的素材他甘願一動不動的做了三個小時的人體模特,最後手腳僵硬發麻。
種種的種種,這些章小念一件都沒有忘記。他對她的愛,章小念從來都沒有懷疑過!為她做了這麼多的男人,她怎麼可能不用她的全世界去裝住他,去愛他。
這是一種融入了骨血的愛情,他們都曾以為,就算是天塌下來,他們也一定是死在一起的。
章小念的身子在緩緩的移動,從一開始還帶著別扭的微動,到最後幾乎是撲進周佑天懷裏的,他雙臂一把將翻身進他懷裏的章小念緊緊摟住。
“我想看甲殼蟲樂隊的演唱會了!”頭埋在周佑天的胸口,章小念帶著委屈的說,唇瓣因為說話的幅度在他的胸前劃過,撓的癢癢的,此刻的章小念真的就像是一個任性的孩子。
甲殼蟲樂隊都多久沒有開演唱會了,已經成立了五十年的樂隊,成員都已經是六七十歲的老人,要看甲殼蟲樂隊的演唱會這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