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兩人抵達大門口，不遠處一個邋遢的身影後跟著一個小尾巴，梓若趕緊迎上去，“師父。”眼前一身粗布衣服，頭發淩亂鋪展在大半個臉上，濃密的胡子擋住下半張臉，隻剩下微眯著的眼睛偶爾閃過一絲精光。
老乞丐挺直了脊梁，仿佛一下子戴上了麵具，有了為人師表的樣子。“嗯，兩年沒見啊，梓若長漂亮了。”一臉欣慰地說道。
梓若則羞得臉色通紅。
看到眼前的一幕，阿初摩挲著小白的手頓了頓，卻繼續一臉平靜地輕撫小白豎起的毛。
看著一旁難掩風華的弟子，總是一臉無害的樣子，相比兩年前自己更是難以摸透他的心思，估計自己出去的這兩年他的動作應該是沒少。一旦他羽翼豐滿，或許他已經謀劃了一切，隻是隱忍著，到時該是怎樣的風起雲湧？到時——罷，各人有自己的路，年輕人總得折騰一番。
“哎，臭小子，感覺怎麼樣？讓你當我徒弟不虧吧！”不經意間鬼手向阿初眨眨眼，摸著胡子，一臉得意地詢問著。
“沒感覺，還有我什麼時候是你的徒弟了？況且我記得你好像不是這麼說的吧！”阿初心中微微一動，垂下頭卻看不清神情。
梓若不留痕跡地打量著，隻見一位瘦削的髒小子側著頭一臉平靜，一身粗布衣服穿在他身上，更襯得他格外的瘦小，如雜草般的頭發蓋住了大半個臉龐，朦朦朧朧的，更是看不清本來的麵目，隻是感覺臉上的眼睛格外的清澈明亮，隻是視線在他懷裏抱著的周身雪白的小狗身上頓了頓。
“咳咳，人老了，這有些事就是記不住。”看到臭丫頭難得鄙視的目光，他趕緊將目光移開，“嗯？你難道沒有進剛才的山門？”
“那有如何？難道不是請我進來嗎？‘話不老’，‘話’即是言，‘不老’則是青，故為請，‘鏡中人’就是我本身，‘中者進’，就是讓往門中間走，合起來不就是請我進嗎？”阿初一臉平靜地辯解著，隻是手下動作沒停。
“是啊，你可知雲閣門前的這幅對聯是考驗前來拜師的來自各地人第一道考題。”
“嗬，不答應的話，大多數人夢寐以求的竟是自己所一屑不顧的，若這個消息一旦被放出去，自己就會成為天下人的公敵，以後的日子自是不會安寧，倒沒想到到頭來還是被這老頭擺了一道，要不怎麼是‘鬼手’呢？但這不正是自己所想要的呢？”阿初低著頭，雜亂的頭發將她的臉置於一片陰影中，隻能隱約看到她微微抿起地幹裂的唇，她舔了舔，隻留下絲絲腥甜。
“嗯。”平靜無波的嗓音傳來。
鬼手知道臭丫頭的答案了，“咳咳，其實這裏也不錯，雖不比京都繁華，卻也有一份清幽閑適，你不虧。”鬼手安慰著。可是細一看，臭丫頭哪有半分傷心？隻是怎麼看都不會是會吃下這個啞巴虧的人。
“師父，這是——”梓若指著髒小子一臉天真地問道。
“咳，臭小子。”鬼手警示地掃了一眼，“嗯，他叫梓初以後就是你們的師弟，以後要好好相處。”鬼手叮囑著，別有深意的掃過梓雲和臭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