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了幸福快樂的幼兒園生活,我的人生從此黑暗。
背著十二公斤的書包進入小學,每天做作業到八點,練琴到九點,然後學英語到十點上床睡覺,早上六點半起來背三字經和唐詩宋詞,七點半吃完早點,坐半個小時的公交車到學校。
小學畢業進入初中後更辛苦,學校加課不說,爸媽還給了找了家教,夜夜補習到十一點。
終於考上了父母眼中的理想高中,他們又在我耳邊天天念要努力考重點大學,不準分心,不準早戀,他們甚至每天來接送我上學。
原來以為考上大學可以輕鬆地享受青春,誰知父母又天天念叨為以後找個好工作讓我一有時間就參加社會實踐,於是乎,我的大學生涯便在半工半讀中渡過。
畢業後,我被報社錄用,當上了記者,繁忙倒也充實,爸媽覺得我跑得太累,又給我們領導送了禮把我調到公關部。
誰知公關部為了拉廣告業務,周旋於企業之間,天天都要陪領導去吃飯交際。
這一天,我又成為領導的擋箭牌,幫他擋了五杯白酒,頭暈胃痛,眼冒金星,誰知對方企業的那個經理竟不肯放過我,非要再幹三杯才肯把廣告業務交給我們報社。
為了報社的明天,我拚了,低低在主任耳邊說了句:領導,如果我掛了可要算工傷,撫恤金多發點,起碼讓我爸媽晚年無憂啊!
交待完抬起桌上的酒仰頭飲盡,然後身子一軟滑到地上,腦子裏最後一個念頭竟是:解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