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便鮮紅欲滴的罌粟花此刻更加芳華畢現,仿佛要散盡自己的一世繁華,花瓣皆成豔紅,清香之味更為濃烈,讓人忍不住想要一親芳澤。
果兒肥碩的身軀向前一傾便從紫蕪懷中向花叢之中竄去,轉眼之間便消失在二人眼前。
紫蕪似時反應過來懷中已空無一物,嘴裏的話語堵在咽喉之中。快步向果兒消失的地方望去,伸手扒開兩旁濃密且鮮豔的罌粟花。
一絲血色從纖細而修長的素手之中蔓延開來,秀眉微顰。
“心煩則亂。”
優雅而溫潤的聲音從身旁傳出,隨後纖細而修長的素手便被一雙大手執於手中。
鳳三少慢慢從衣袖之中掏出一瓶藥物,雪白的粉末慢慢撒於血色蔓延之處,語氣依舊雲淡風輕,慢聲說道:“越豔麗的事物毒性越強,雖然花弟百毒不侵,但還是小心為好。”
嘴邊掛著一絲淺笑,猶如星辰的紫眸之中散發著媚而豔的耀眼光芒,仿佛天地歲月之光也不及眼眸那抹倩麗而秀美的光輝。不動聲色縮回被白衣男子執於手掌之中纖細而修長的雙指,淡而麗的聲音從口中傳出:“多謝鳳兄提點,小弟定當銘記於心。”
感覺手中纖手如遊魚般纖細爽滑,美好的觸感從手中慢慢滑落,心中不免泛起一絲失落之意,想不到一個男子雙手竟比女子更為滑膩。
妖邪而細長的美眸之中泛起一絲不解,隨後便釋然,臉上又掛起溫潤而優雅的笑意,似是自語道:“花兄的家寵既然能以罌粟花為食,想必定不會是什麼凡物,就算罌粟花現在毒性散發的是往常的十倍也定不會出現任何問題,玩累了自然會回來。”
紫蕪自然知道身旁這名優雅淡然的男子是在安慰自己,也不多說,嘴邊的笑意更深,宛如彎月。
精致的白玉瓶落入手中,男子溫潤優雅的聲音傳入耳畔:“每日三次塗於受傷之處。待七日過後方可完全痊愈。”
似乎看出了紫蕪眼眸之中的疑慮,淡聲道:“雖然我不知花弟為何不畏懼這劇毒——罌粟花,想必自有玄機。但被罌粟花刺刺到的人除非本身便百毒不侵,如若不及時解毒,待毒浸入五髒六腑之後,必將中毒而亡。”
將白玉瓶攏於衣袖之中,微微作輯,淺聲道:“多謝。”
兩人雙眼相對皆從對方眼眸之中看出一絲似曾相識的疏離與戒備之感。
青煙環繞、花叢之中罌粟花叢四處移動將兩人包圍其中。
雲煙遮目,兩人身處青煙彌漫之處,身姿逐漸彌漫在煙熏之處,一種沒有來的陌生恐懼籠罩於心頭之上,彷如許久夢回之時被人遺棄在這荒山野嶺之中,額頭冷汗涔涔,呼吸也逐漸急促起來。
“花弟,我在這。”
好聽溫潤的聲音傳來,一時間仿若落水之人抓住河流之上的浮木,纖細而修長的雙手慌亂之下抓住身邊之人的臂彎。
鳳三少隨之一愣,片刻之後便將身邊之人執於手中,似是感覺到花紫蕪的顫抖,小聲安慰道:“花弟無事吧?”
眼眸之中清明不少,悄然無聲之中素手滑落,嘴角的笑容失而複得,淺聲道:“多謝鳳兄關心,在下無事。”
“那就好,如今這陣法便是罌粟陣,稍有差池便會落入罌粟叢中身重劇毒,到時便真是無藥可解。”
“謝謝提醒。”
兩人都未所動,花叢之中罌粟花滿是荊刺,兩人心中都明了如若一步錯等待他們的便是滿叢的罌粟花刺,所以誰都不肯踏出那步,或許是在等待對方首先邁出一步,如若錯了,那自己還有折轉的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