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兒子的神色是她從來沒有見過的,通紅的雙眼猶如飲血般猙獰嚇人,他的震驚和憤怒是這樣的強烈,強烈到連她都不敢同他對視。
“我不是父皇的親生骨肉?”司空黎皓胸腹起伏著,低沉的嗓音再一次冷冷溢出,壓抑著不知名的情緒。
“不……不……”袁貴妃驚恐的搖頭,可舌頭像打結一樣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我身上流的是左家的血!”他冰冷的嗓音帶著顫聲,不是疑問,而是肯定的口吻。
“不……”袁貴妃除了搖頭還是搖頭,感受著兒子壓抑的激烈情緒,她身子都開始哆嗦起來。
“走開!”司空黎皓猛然低吼,還發力將她推開,隨即帶著一身帶腥的氣息衝了出去。
“皇兒!皇兒!”袁貴妃重重的倒在地上,可顧不得疼痛掙紮著要追出去。
“娘娘……”宮女跑進殿中快速將她攙扶住。
“快……快把王爺攔住!”袁貴妃徹底的慌了身,完全不在意自己被崴到的腳踝,一瘸一拐的還想去追。兒子離開的那一瞬間,她沒錯過他眼裏的憤怒,還有那憤怒中流露出來的對她的失望……
她不能讓皇兒就這麼跑了,她要向他解釋清楚!
這一切都不是她故意的!
不是她故意的!
曾經同左天意在一起的時候,她也沒想過會懷上孩子。直到從曼羅國逃回家中,她才發現自己有了身孕,而正好遇上司空齊選妃……
這一切都是老天的錯,不是她的錯……不是她的錯啊!
“娘娘,您腳受傷了。”宮女緊張不已,沒有按她指令去追人,而是將她攙扶到軟榻上。
“皇兒……皇兒……”袁貴妃六神無主的喚道,眼淚奪眶而出,渾濁的美目中充滿了無助。
“娘娘傷到了,快傳禦醫!”大宮女焦急的招呼起其他人來。對他們母子的事,因為不清楚發生了什麼,故而沒引起重視,眼下在她們眼中,娘娘的傷勢才最為重要。
……
裴芊芊帶著左寧陽剛走出碧霞宮,兩人還沒來得及說話,一抹龐大的身影突然從她們身側衝了過去。
對方連停都沒停一下,隻留給她們一個風暴卷襲般的背影。
裴芊芊好奇又不解的望著,感受著他留下的氣息,突然皺起眉頭。
瑞慶王這是發什麼瘋?跑得這麼狼狽,吃錯藥了還是被妖魔鬼怪附體了?
而她身旁的左寧陽隻是微微抬了抬眼皮,再沒有一絲多餘的反應。
“公主殿下,剛剛袁貴妃沒為難你吧?”裴芊芊關心的問道。
“沒有。”左寧陽對她淡淡一笑。
“那就好。”裴芊芊鬆了口氣,想到袁貴妃那惡心的嘴臉,再加上司空黎皓不正常的舉動,她重重的歎了口氣,“這對母子做起事來心狠手辣,而且特別是會鑽空子,他們要對付誰隻要找著點機會都會動手,實在讓人防不勝防。你們初來京城,一切都要小心。”
“嗯。”左寧陽微笑著,“多謝提醒,我們會小心的。”
兩人並肩走在青石路上,時不時抬眼看看漫天的晚霞,這感覺讓裴芊芊覺得挺舒心的。
“公主殿下,左大哥同若可他們現在在哪,怎麼我都沒見到他們?”
“你是怕我欺負若可?”左寧陽突然停下腳,別有深意的對她笑問。
“嗬嗬……”裴芊芊心虛的笑了笑,但見她問得大方,她回的也大方坦然,“沒見著你們之前我也替若可緊張著,怕你們接受不了她。想必你們也知道她的身份,身為白家的女兒,其實她自己也有很多無奈。”
“既然文箏看上她了,我們也沒意見。何況我們左家娶妻,隻會在乎她本人品行是否端正,至於她是何出生,並不重要。”左寧陽溫聲道。
她親口的話算是解了裴芊芊的擔心,也替白若可感到欣喜。她和白若可成了閨蜜,自然是要替她說些好話的,“公主殿下,若可心思單純,但是非分明、敢愛敢恨,是個不可多得的女子。隻是因為白家的關係,她心裏始終有自卑感,所以總覺得別人會看不起她。”
沒想都左寧陽輕笑道,“看出來了,那丫頭確實怕生。”
裴芊芊小心翼翼的問道,“那你會不會……”
左寧陽嗔了她一眼,故意拿出幾分威儀,“你覺得我是那種膚淺之人?”
她隨即輕笑著朝前走去,裴芊芊趕緊跟上。
……
僻靜的廂房中,近一月未見麵的男女總算有了親親我我的機會,這會兒沒有外人打擾,某個男人無所顧忌的對懷中女人上下其手。
“你……你別胡來啊!”白若可一邊縮脖子躲著他親吻,一邊抓他不規矩的大手。
“我就摸摸而已,怎麼胡來了?”左文箏板起了臉。
“那你也不能亂摸啊!”白若可拍打他的手,臉紅耳漲。
“不能摸是吧?”左文箏邪氣的勾起唇角,突然將她放在床上,俯下身子將她手腳壓住,開始為她寬衣解帶,“那就換別的方式!”
“你!”白若可嚇傻了眼,以為他這個時候想做那種事,於是脫口尖叫起來,“啊……唔唔!”
隻是她剛叫出聲,身上的男人快速將她紅唇吻住,將她所有的聲音全吞了下去。
兩人這一吻,猶如幹柴烈火相碰,一發不可收拾。
也解了這些日子以來的思念之苦。
身上被他扒得隻剩一件肚兜和單薄的褻褲,白若可氣喘籲籲的抱緊他說什麼也不讓他繼續了,“你……你別這樣……小心孩子……”
左文箏避開著她肚子,但卻將她捂得緊緊的,伏在她耳邊氣息紊亂的道,“忍不住……怎辦?”
誰定的規矩不能同房!
比酷刑還難受,後麵還好幾個月,這日子如何過?
白若可臉紅的咬著唇,幹脆裝死。是他自己沒節製的,能怨誰啊?
平息了片刻,左文箏從她身上翻下,挫敗般的仰躺著歎氣。回頭問問司空那家夥,他都怎麼熬過去的。別告訴他一年半載都不能碰自己的女人,鬼才信!
欲求不滿歸欲求不滿,掙紮了片刻他還是轉過身把身旁女人撈到懷中,盯著她又紅又燙的臉蛋,沙啞的問道,“想我了沒?”
白若可點了點頭。
左文箏緋紅的薄唇都快咧到耳根去了,抵著她額頭追問,“有多想?”
以前從來沒這樣的感覺,自打有了這個東西後,不到一個月的時間,每天都如同度日如年的感覺,乏悶、無趣。現在摟著抱著,心裏才覺得踏實……
白若可忍不住推他,嗔道,“就知道問我,那你呢?”
左文箏薄唇移到她耳旁,回得曖昧至極,“天天都想,快饞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