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0章 【127】本王要你一碗血(1 / 3)

瑞慶王府——

“他去了嗎?”男人從桌上抬起頭沉聲問道。

“回王爺,南贏王今日天不亮就離京了。”探子單膝跪在地上恭敬的稟道。

“好。”男人眯了眯眼,眸底閃過一絲不明意味的光,“嚴密盯著南贏王府動靜,有消息隨時回報。”

“是。”探子應聲退了出去。

“王爺,王妃來了。”探子剛離開,門外侍衛又進入書房稟道。

“她來做何?”司空黎皓俊臉一沉,眸底冷波生寒。

“王妃說剛從貴妃娘娘那裏回來,受貴妃娘娘吩咐有東西要教給您。”

“讓她進來吧。”

“是。”

侍衛退了出去,很快,白冰冰獨自進了書房,手裏還捧著疊好的衣物。看了一眼桌後頭也不抬的男人,她眼眸黯下,輕踩著步子走過去將衣物放在書桌上,“王爺,這是母妃特意讓人為您做的。她說近來天更寒了,所以還特別交代繡房的人多加了一些棉褥子。”

司空黎皓專注的翻閱著奏折,冷硬的道,“放下吧。”

白冰冰擠出一絲笑,“王爺,不試試嗎?”

“不用。”

“哦。”

“沒事你先出去,本王還有要事處理。”男人從頭到尾都沒抬眼,攆人的話更是冷絕至極。

“是。”白冰冰低低聲音。麵對他一次比一次更加冷漠的態度,她心窩上的悶痛一次比一次難受,擠出的笑也飽含著苦澀。

但她還是識趣的離開了。

否則還能如何?他對她冷漠如此,若是她連自知之明都沒有了,他對她的厭惡恐怕更深。

她說過,她會等,一輩子的時間還長得很,她還年輕,等得起……

總有一天,他相信這個男人一定會正眼看她,一定會懂她的真心和付出。

……

今日早早處理完政事,司空齊又去了永霞宮。

自從太子過世,他來邱皇後這裏的次數越來越多。隻不過相比他的繁來,邱皇後對他的態度似乎越來越疏遠。盡管麵上她還是那般溫柔,也會對著他笑,可在心裏司空齊感覺得到她日漸的疏離。

而他也知道,他這輩子都會活在愧疚之中。是他的愚蠢害了太子,別說邱皇後恨他,就連他自己都恨自己……

“南贏城突然出事,南贏王這一走,朕真是忐忑難安。”坐在軟榻上,他歎氣連連,似是對邱皇後訴說自己的心事,又像是在喃喃自語,“朝中幾個皇子如今還擔不起大任,朕不但要為政事操勞,還要防著那對母子作亂,真是心煩不堪。”

邱皇後在他身側,優雅嫻靜的沏著茶,她隻是輕抿著紅唇,安靜的聽著。

“皇後,你說朕現在該如何做?”司空齊看著她平靜婉約的側臉,“南贏王不得不前去南贏城,若是袁貴妃和瑞慶王此時造反,朕該如何是好?”

“皇上多慮了。”邱皇後溫聲道,“您已頒下讓位詔書,他們母子如今動手,不過是多此一舉。就算成功逼您讓位,也會落下不忠不孝的罵言。”

“你說得沒錯,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司空齊鎖著濃眉。因為信錯了人,才使自己淪落到如今境地,想他一代君王,居然毫無安心感。南贏王在,他尚且心安,因為他知道南贏王一定不會讓那對母子得逞。但現在他離京了,近幾日來他真是寢食難安。

“皇上,為何不將榮襄王召回朝中替您分憂政事?”邱皇後突然抬起頭看著他。

“榮襄王?”司空齊濃眉皺得更緊,“他一個毛頭小子,如何能讓朕委以重任?”

“皇上竟是這般認為?”邱皇後牽了牽紅唇。

“不是朕看不上他,他這些年從未接觸過政事,你讓朕如何信任他?”

“別人都道榮襄王平庸無才,可妾身倒是覺得他極好。”邱皇後將沏好的茶雙手遞給他。

“他好在何處?”司空齊接過茶盞,對她的話略顯驚訝。

邱皇後笑了笑,意味深長的道,“同幾位兄長相比,司空瀾確實沒有過人的才華。論文,他不及太子,論武,他不及瑞慶王,論其他方麵的造詣,他更不及南贏王。可即便如此,他卻在各種紛爭和打壓之中活了下來,而且還活得豐富多彩。皇上,難道您不覺得稀奇嗎?”

司空齊突然沉默了起來,眸光複雜難測。邱皇後不提,他是真把榮襄王這個兒子給忽略了,如今細想,這個兒子似乎還真有點與眾不同。

“皇後,你說說你的想法。”

邱皇後一直抿著笑,他問,她自然而然的答道,“榮襄王自幼喪母,可他從未自暴自棄。而他最為聰明的就是選擇了南贏王這位兄長做他的依靠,事實證明,他一點都沒選錯。他能安然活到今日,還真是對虧了南贏王暗中庇護。榮襄王看似平庸,可他能在諸多磨難中挺過來,除了南贏王庇護外,也離不開他的審時度勢和堅韌不拔。這份隱忍之氣,恐怕他那幾位兄長都稍顯遜色。說他無才吧,他在外經商,從一個無所事事的少年到如今腰纏萬貫,也就幾年光陰而已。皇上,難道你現在還覺得他毫無特點嗎?”

司空齊再次沉默。

邱皇後笑看著他手中清香四溢的香茶,“這茶還是榮襄王親自為臣妾摘采的。太子雖然過世,可他銘記太子曾經對他的關照,故而對妾身也是敬重有加。哪怕太子已去,他依然還記得臣妾。”

司空齊緊抿著唇,眸光更加複雜。司空瀾確實孝順,可以說在眾多兒子中,他的孝順不亞於其他任何兄弟。曾經他同時冷落了兩個兒子,南贏王性子孤僻,且一旦動怒從不將他放在眼中。可司空瀾這麼多年,卻從來沒抱怨過他一字半句。

別說皇後這裏的茶了,就是前不久司空瀾還送了一件狐裘進宮給他,說是天寒特意做給他禦寒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