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零零——”嘈雜的鬧鈴聲伴隨著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響起,我一個人坐在落地窗前,看著窗外一朵朵如棉花糖般的雲朵,在蔚藍的天空中變換著各種各樣的形狀。
偶爾有麻雀在樹枝上悠閑地唱著歌,空氣裏飄浮著露水的味道,我的視線偶爾定格,偶爾放空,就這樣坐在窗前整整一夜。
謝星海說過的話,發生在我們身邊的每一件小事,和他在一起時每一次微小的幸福,在這個時候想起來都會有一種莫名的悲傷,像是洶湧的潮水一般輕易地吞沒了我的心。
謝星海,你真是這個世界上最壞最壞的大壞蛋!既然不喜歡我,之前又為什麼對我那麼好?為什麼同意我住到你家?還不如……還不如當初就堅決一點兒把我趕走!
想著想著,一股酸澀的感覺直逼心頭,直到眼眶變得有些濕潤,一顆溫熱的淚珠毫無預兆地滑過臉頰。
“咚咚——”一陣敲門聲突然傳來,我連忙拭去臉上的淚水,示意門外的人進來。
“安娜小姐,我送你去學校吧。”葉衛緩緩地走進臥室,嘴角揚起一抹熟悉的笑容,溫柔地望著我。
我故意不去看他的眼睛,生怕他發現我流淚了,聲音沙啞地回答道:“不,我今天不想去學校,你幫我請一天假吧。”
唉……
為什麼連聲音都是那麼憔悴?
喜歡上一個不喜歡自己的人,原來會是這麼傷心的事情,仿心裏有什麼重要的東西被人搶走了,心裏會變得空蕩蕩的。
“安娜小姐,你不舒服嗎?”葉衛走到我的身邊,輕輕地扳過我的肩膀,溫柔地問道。
那樣溫柔的聲音觸碰了我心底傷心的角落,本來已經強忍下去的淚水又一次翻湧著,在眼眶裏一個勁地打轉,似乎隨時會再一次滑落下來。
“沒有……”我小聲說道,然後跳上床,用被子蒙住了頭。
這樣狼狽的樣子我可不想讓葉衛看到,可是這該死的眼淚為什麼那麼不聽話呢?
“安娜,我有一封信要交給你。”葉衛走到床邊說道。
信?
什麼信?
我沒有回答,努力抑製著眼裏的淚水,可是一顆顆溫熱的淚滴仿佛斷了線的珠子般湧出眼眶,滑過臉龐。
“是謝星海寫給你的信,要我交給你。”葉衛平靜地說道,我卻從那樣平靜的語氣中聽到了一絲無奈。
謝星海給我的信?怎麼會?難道說……是特意要和我劃清界限嗎?還是他要離開這裏給我寫的離別信?還是……
各種不好的想法爭先恐後地湧現在我的腦海裏,讓我本來就深陷穀底的心情變得更難受了。我的手不由自主地發抖,我小心翼翼地掀開被子,不顧葉衛會不會看到我狼狽的模樣,微微顫抖著接過了那封信。
我深呼了一口氣,慢慢地打開信封,視線卻被淚水模糊了。
他竟然用這樣的方式和我告別,真是個壞家夥!
當信封口被我輕輕地撕掉的瞬間,一枚金光閃閃的星星耳釘從信封裏滑落到地上。我呆呆地望著那枚耳釘,小心翼翼地把它撿起來放在手心上觀察。
這是屬於謝星海的星星耳釘,這是那枚獨一無二的耳釘,這是謝星海一直很珍視的寶貝。
現在他竟然把對他來說那麼珍貴的耳釘給我,是告別的禮物嗎?還是想向我道歉?或者……
淚水突然如決堤的洪水一般湧出眼眶,我緊緊地握著那枚耳釘嗚咽著,根本不顧自己平日裏精心維護的形象,讓葉衛看到了我最狼狽的一麵,而始作俑者就是謝星海那個大壞蛋。